晨光吹古亭,竹林风伶仃。
繁夏孤蝉躁,瑶琴赋长卿。
这夏天的脾气若不是太过炎热,那定是极好的一个时节。看去,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柳条枝展,纷纷扬扬如情人的青丝璇绕。
古亭里,琴声悠扬;草坝上,奋起汗水如雨,正青春少年,手执刀剑,英姿飒爽;窈窕淑女,一声清咤,那边响起,风已带到这边。
“师父,爹爹!”
“嗯,还行,今天就这样吧,过几天就是清明了,你们跟着马车到城里去买些祭祀用的物品吧。”
“多谢师父,爹爹真好!”
“不要玩得太忘乎所以啦!”
“知道啦!”
三人当即兴高采烈离去,陆放也摇了摇头收起瑶琴离开了古亭。
这是常惠封第三次来见陆放,两人见面时,莫名有了一些生疏。
陆放站在竹林边上,常惠封站在陆宅门口,半张着嘴,好像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称呼。
“师弟……”半晌,他才喊了出来。“别来无恙吧?”可能他在心里尝试着演练了一些见面的场景,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师兄,好久不久。”陆放笑了起来,好久不见啊。
池塘上面也修得有一个小亭,这边蚊虫太多,陆放便很少来此。
两人坐在亭中,身前的石桌上纵横十九条,正是一盘崭新的局。
“皇甫嵩和朱儁那两个老贼,在上个月的时候接连病逝了,师弟还不知道吧?”
“愚弟苟身在这小山村里,又哪里知道这些天下大事。如此,也算是了却了师父的心愿……”
“唉,生不能杀此两贼,此生之憾也。”
“师兄无需神伤,师父常言,善者善与之,恶者善与之,他老人家又怎么会在乎这些事情呢。何况这些和道义相比起来,只不过是蝇厘蚊翼罢了。”
“唉,当年愚兄也是被张牛角那厮诓骗,没想到啊,他竟然会弃道义于不顾,置兄弟们于水火之中为之取栗。师弟怨恨于我,常惠封没有怨言可说。怪只怪常某肉眼凡胎,不能洞察那些人的险恶心肠。”
“既然太平道已死,师兄又何必执着,过些天就是清明了,你且留下来,咱们一起为师父扫墓吧。”
“愚兄恭敬不如从命。”
晚春浅草落荒芜,寒家子弟四海游。
未及故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