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团练轻笑说道。
李吉思虑片刻,悠悠叹了一口气:“哎,这确实不巧了,我今日训练伤到了手腕,恐怕得回去静养一两天。再说,我本有公务在身,暂居此地却也是迫不得已。内子病了,不得不打扰管营一家本就觉得太过叨扰,如今,内子却是好了个七七八八,过些时日,我就要上路,实在不好再打扰团练了。”
“嗯。”
张团练沉吟片刻,见李吉不上套,摆了摆手道:“能有什么打扰不打扰,俺是扫榻相迎,不过,既然公务在身,那就不能辜负了朝廷。俺也不便多挽留。嗯……”
声音又顿了顿,张团练才道:“俺如今脚下的这一匹,叫做凤头骢,比不上西域的正品,只是个串串儿,不过却也是一等一的脚力,就赠予李兄,以壮行色。”
说罢,竟然把灰马的缰绳递了过来。
一匹好马价值千金。
如此行为,不亚于行走到路上,见过一面的上官,抬手送一辆至少七位数的豪车。
李吉念头转了转,并没有推辞,大方接过:“张兄的盛情,在下就愧领了。”
张团练笑着点了点头,又与施恩交代两句:“孟州城的街道,不是你用来横行霸道的,改日俺自当亲自拜访老管营。”
说罢,叫上一群兄弟纵马离开,自始至终没再回头看过众人一眼。
施恩脸色铁青,眼神却又犹有几分复杂。
“这些事情,你别放在心上。晚上来我这儿喝酒,就请你和你爹,别叫其他人。”
李吉拍了拍施恩肩膀耳语道。
几匹撒欢儿跑的战马勒住缰绳,环成个半圈,把施恩等人拦住。
马背上的骑兵,人俱红衣扎甲,领头之人更是着一副上等的青绿锁甲。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是大是大非的事儿,李吉哪能多说一句?
踏踏踏。
几匹战马狂飙,城中直道踩得作响,骑马甲士的速度,丝毫没有因为夜市人流的汇聚而减弱分毫。
那些小商小贩统统都在暗处,幸灾乐祸地看着施恩这位小管营的笑话。
今儿施恩要是认了怂,被扫了面子,往后再收起保护费来,无疑要少上许多底气。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可不是一句妄言。
寻常有空,李吉都会从夜市带些小吃回去。
李小娥喜欢木须肉,孟玉楼喜欢吃果干,这些李吉也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