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叙揉了揉鼻子,缓缓靠近卓焓。
卓焓脸色惨白,靠墙半躺,墙角延伸而来的铁链铐住了他完好无损的左手,而他右臂的五个血洞瘆人地袒露着,明显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皮破肉烂,暗红枯涸的血斑密密麻麻地攀缘在他青白的手臂之上,那血洞内翻起一缕缕的肉,丝丝分明,仿佛血水都流尽了似的,看起来干巴巴的。
时叙有些生理性地反胃,他压了压酸胀的喉头,努力忘记不适的感觉。他从自己作战服的胸口夹袋里掏出两条三角巾和消炎贴片,蹲下身,专心为卓焓包扎伤处。
“别碰我……滚开……”卓焓口中喃喃着,大约是时叙的动作触痛了他,他惊醒过来。还没看清面前到底是什么人,卓焓便开始手脚并用地拼命挣扎,企图躲避时叙的手。
卓焓没多少力气,动作幅度也很小,时叙轻松压制住了他。时叙一面把三角巾底部的两个小尾巴拉到卓焓的手腕侧边打结,一面低声道:“殿下,是我,殿下,我是时叙啊。”
“时叙?”听到熟悉的名字,卓焓迷茫了须臾,他盯着时叙瞧了好几秒钟,才逐渐清醒,整个人软了下来,“……你吓死我了。”
“我只是想给您包扎一下。疼痛是难免的,您尽量忍住,一会儿便好了。”时叙处理完卓焓的小臂,继续把消炎片逐一覆盖在卓焓的大臂上,时叙另拿了一条三角巾,一圈圈缠起伤口。
卓焓强颜欢笑,苦中作乐:“我的胳膊,我好像,有点感觉不到它了。也许是麻木了,这倒是好事,不然得多痛啊。”
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这可不是一个“麻木”能够解释的,通常来说,神经损伤或神经坏死才会导致这种症状出现。
时叙顿了顿,他没有把实情说出来惹卓焓害怕,而是附和道:“不痛就好。”
时叙把卓焓的伤臂弯成直角,用三角巾充当悬臂带,兜住卓焓的手臂,三角巾的两端则系在卓焓的颈后,再以作战服的胸徽别针作简单固定。
卓焓这才注意到时叙的衣装,他瞬间来了精神,希望点亮他的双眼:“你、你穿着军部的战斗服!我们得救了?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
时叙随口编了个谎:“这是我在一个房间找到的。您不是说白桐和他手下的一队人都背叛了帝国吗?这身衣服估计是他们中的某个人换下来的。”
闻言,卓焓面上的惊喜之色立地凝固了,低落的情绪重新占领高地。
“不过,我们的军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