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你究竟当我是什么?你觉得我傻吗?”时叙蹙着眉,看起来严肃而疲倦,“我知道你和白桐曾经关系很好,我也看得出白桐现在仍旧信任你,假设你们之间,从头到尾,没有过任何约定、任何交易,那白桐凭什么相信你?你告诉我,他凭什么?”
时叙盯着景渊的眼眸,即使在房间黯淡的灯光下,那双眼睛照样能荡漾出璀璨的涟漪,如盈盈秋水,不仅映出夜晚的点点星光,也映出时叙的面容。
“这种信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景渊,你隐瞒了什么?”时叙一边问着,一边松开景渊的头发,把景渊整个人推远了些。
景渊的表情有点怪异,不同于被人发现秘密的惊慌,不同于被人戳破谎言的难堪,倒像是他的某个难于启齿的回忆被时叙的追问激活了。
景渊沉默半晌,揉了揉自己的后颈,他的嘴巴开合了好几次,才犹犹豫豫地吐出一句话:“那……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时叙“嗯”了一声,他蜷起腿,抱住自己的膝盖,摆出方便倾听的姿势:“我有足够的耐心,听你的故事。”
“好吧。”景渊抿了抿唇,他的声音沉而哑,宛如某样粗糙的实物还没来得及被砂纸仔细打磨光滑一般,“白桐本是雌虫反抗军的一员,我和他也是因此结识的。白桐比我先加入雌虫反抗军,一开始他和我之间少有交集,不过,或许是由于我们的经历有一点点相似,又同为主战派吧,是以我们有一段时间走得比较近。”
时叙感到疑惑:“白桐加入雌虫反抗军,在你之前?”
景渊点头道:“是的,白桐比我早几年。白桐就出生在这里——主星最落后的边缘区,许多乌烟瘴气的俱乐部喜欢到这儿来采购,所以,边缘区贩卖雌虫的现象非常严重,。”
听了景渊的铺垫,时叙顺理成章地想到:“白桐被卖了?”
“对,但他很幸运。”景渊继续说,“他逃了出来,恰巧遇上了兰诺。身为勃文顿元帅之子,兰诺一直致力于救助孩子,他花钱买下白桐,将白桐带回了中心区,还为白桐寻找到了一户合适的寄养家庭。对这一点,白桐特别感恩,毕竟是兰诺拯救了他险些被毁掉的人生。
“然而,白桐从小缺失的感情并不能靠这些补回来。他被卖的时候,已经年满14岁,他心里的憎恨已经根深蒂固,不可动摇了。据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