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兆珠跑了过来,笑着说:“兆诗哥哥呀,你不晓得啊,我们庄上的三个保的保长都换掉了,一保的保长原先是钱松奎,现在是朱秀福;二保的保长原先是徐金余,眼下步騭家的老大上体回来当保长。”季兆诗惊讶地说:“季上体不是当高周乡的乡长吗?”“他卸掉了,现在是西里堡的三先生郑为武当乡长。”“噢,三先生人可好哩,遇人总是笑嘻嘻的,一点都不苛刻。”
费桂根突然惊叫道:“不好,来了两个要饭花子。那个大的人脸上好像被大火烧过似的,难看得不得了。”说话间,两个人便走进季兆诗的院落里,癞子脸自我介绍道:“我叫林志龙,这是我的徒儿,名叫林云颖。现在我们两个做把戏给你们看。林云颖,你露一手给他们看看。”
走上前表演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膀子伸不直,有点像丫头样子,他鼻子上支起一根棒子,那棒子的顶头上面支着风火轮,连转似转的。林志龙对住风火轮轻轻地一吹,“嘭”的一声起火,一亮一亮的,煞是好看。林志龙拿出一支木剑,说:“这一尺长的木剑,我能吞到肚子里。”季兆诗吓得连忙摇手,说:“你别要做这危险的把戏,我不看,我不看。”可是顽皮的十三岁侄孙子季时存从屋子里溜出来,嚷道:“你把这个把戏做起来,我家多给你一点东西。”前边屋子里跑来一个十岁的孩子费登举大声说道:“他们两个人做的把戏可好看的了,我已经看过两回了。”
费桂根嗔道:“你就专门望喜鹊影子的。”季兆珠淡笑着说:“乡下人见识少,看到稀奇的活儿,连大人也好奇,就更不别说小孩子了。”大伙全都不吱声,愣神地看着林志龙表演,一支木剑硬是全顺进嘴里,然后拔了出来。
季兆诗随即用竹罐子舀了半斤多米,灌进了林志龙携带的米袋子里。林志龙郑重地说:“我告诉你们一下,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