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福听小杠头说他家是午出头的人家,不知啥意思,记在心里始终是个疙瘩,便问庄上有名的才子钱松芝。钱松芝说要拿出两石稻子给他,这才肯破解给他听。朱秀福气得破口大骂:“一个活鬼哟,怎死不掉的,比人多识了那么几个字,就羊尾巴就翘上了天,我不会去问问舟先生呗。”
舟先生叫钱松舟,这会儿在中槛庙里求签,拿了个上签,快活得合不拢嘴。朱秀福风风火火赶到中槛庙,站在门口向他招手,“唉,舟先生,你出来,我问你一件事。”钱松舟马上走出来,问道:“朱保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我问你呀,癞杠头林志龙带的一个小杠头,他说我家是个午出头的人家,这午出头是什么意思?”钱松舟扑哧笑道:“这午出头分明是个牛字,他这是在骂你家啊!”
张牛喜急忙喊道:“秀福啊,你出来呀,不知从哪里来的两个花子打我家的大黄狗。”屋子里走出一个男人,中等个子,头戴瓜皮帽,下身系着腰捆,鹰眼一瞪,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要死了,我喊人把你们这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杂种绑起来,撂到北汊港里喂王八。”林志龙毫不畏惧地说:“我量你家不敢,真正对打起来,你家起码也要死两个人。再说事后,我们丐帮帮主也不会饶过你家的。”他说完话,便拿出刀要劈自己的头,忽听到“住手”一声吆喝,愣了一下,头皮还是被碰破了,流出鲜红的血。
吆喝的是季上体,他风风火火地跑了上来,说道:“秀福呀,人家是丐帮里的人,皇帝封下来的御花子,不是一般要饭花子,你何必要跟他们过不去呢?”朱秀福跺着脚说:“我家已经给了他们钱,又给了米,可他们两个还要在我家门前噜里噜苏的,尤其是那个细虫子,竟然还敢拿个棍棒打我家大黄狗。”“算了,算了,你家再舀点米给他们,让他们走,不就行了吗?”季上体转过身对张牛喜摇手,继续劝说道,“外边来头大的最好别要得罪。眼下来的这两个御花子听说还要落脚在我们周家泽,也许我们以后还要找到他们做事,我们办公事,如果关键眼上能够有他们出手相帮,哪怕只帮了一两回忙,那也是妙不可言啦。”朱秀福想了想,抬起头喊道:“牛喜,再舀点米给他们,打发他们滚路。”
朱秀福陡然变了脸色,恶狠狠地说:“当时我就晓得那个细虫子放的不是好屁。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