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祭酒了然,他决定力保谢蔺清白。
乾宁帝卖叶祭酒一个面子,当庭出题考验谢蔺。
凡是所问,谢蔺均对答如流,至此天家告破这一桩舞弊案,流放涉案官员三族,将状元荣耀还归谢蔺之身。
谁都知道,乾宁帝早就想伺机处置这些盘根错节的门阀干系,诛灭一手遮天的世家,清扫庙堂积弊。
如此机会,他又怎会放过?
是年,乾宁帝推行了争议许久的科举新政,颁布糊名弥封考制。天子有心抬举庶族寒门,削弱世家门阀。而这件事,也成了谢蔺开罪高门的伊始,他往后的宦海朝堂之路,注定举步维艰。
叶祭酒百年清正家风,向来孤直清贵,不与门阀结党。他虽为纯臣,人却不迂腐糊涂,他借用谢蔺的事,向乾宁帝投诚,今后成了天子近臣。
谢蔺也愿意卖叶祭酒一个好,成全一段佳话。
从此之后,他在外与叶老先生,均以师徒相称。
而谢蔺对叶婉君一忍再忍,无非顾念师恩。
一把旧琴罢了,叶婉君喜欢,谢蔺便任由她收下,并不与晚辈争抢。
可是,他的漠然,竟让叶婉君误以为是纵容。
何其可笑。
时至今日,叶婉君挟恩图报,私下伤人,犯了谢蔺的大忌。
他不会再忍。
谢蔺没有应叶婉君的话,他撩起长袍,挥剑斩下。
一截衣袍落地,轻飘如羽毛。
叶婉君瞠目结舌,泪已哭干,“师、师兄,婉君错了,你再给婉君一次机会……”
“今日你我割袍断义,师恩尽绝,我并非你师兄,你也不必自称师妹。”谢蔺收剑入鞘,目光锐寒,“从今往后,烦请叶小娘子自珍自爱,休要纠缠于我。”
谢蔺舍下叶婉君离去。
他纵身上马,远眺纪兰芷消失的方向,策马追去。
若非进山的时候,谢蔺胯.下健马也受《乱马曲》的影响,险些失魂,他并不会注意到叶婉君的小动作。
这件事因他而起,伤及无辜。谢蔺恩怨分明,自然要护纪兰芷周全,将功抵过。
只是,他方才清理门户,耽搁一瞬,不知纪二娘子是否福大命大,尚且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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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岭,雾霭浓重。
纪兰芷的马受到惊吓,犹如离弦之箭,还在不停地疯跑。
纪兰芷被颠累了,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