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忍住,借着火光,看了一眼又一眼。
谢蔺心明眼亮,一下子觉察纪兰芷大胆的目光。
他被她盯得不适,耐下性子,问:“纪二娘子,有何赐教?”
纪兰芷的小动作被发现了,她腼腆地摸了摸脸颊,小声说:“我只是想知道,谢大人方才把弓都拉断了,手掌没受伤吗?”
小娘子娇娇软软的声音传来,如出谷黄鹂,格外婉转动听。
几乎是一瞬间,教谢蔺想起了旧事。
当初枝枝怀胎,喜吃核桃,她不肯拿小棍砸,递到谢蔺面前,软软喊他二哥。
她暗示谢蔺帮忙捶开果肉。
谢蔺被闹得无奈,只能纵容小妻子,徒手捏碎核桃。一桩稀松平常的小事,却惹得枝枝担心不已。
小娘子怜爱地捧起他的手掌,看了又看。
她也曾像纪二娘子这般,问他:你的手没有受伤吗?
谢蔺一双冰冷凤眸情愫涌动,他皱眉,看了纪兰芷一眼。
夜风拂面,携来纪兰芷身上幽幽的芙蕖雅香。
郎君袖下,指骨微动。
谢蔺薄唇轻抿。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逼得自己压下冲动,不要去扯纪兰芷面上的纱。
盛氏纳罕地看了女儿一眼:“琢哥儿可怜可爱,为娘也很喜欢这个孩子,为他多备一些吃食自然没事,可咱们送礼频繁,不知会不会讨谢相公的嫌恶,还当侯府想利用孩子暗行贿赂……”
盛氏听过谢蔺在官场中薄情无义的名声,昔日同僚犯下罪事,他不帮人说情便罢了,还高坐刑台,亲眼看着故交赴死……这样冷硬的心肠,怕是待他再体贴,他不会顾念旧情,这也是盛氏当初为何不愿意纪兰芷接触谢家的原因,那可是个狼窝啊!
纪兰芷又不免出神,心想:难不成宰辅府很穷吗?
她心中凛然。
若是谢蔺的家宅真是个空壳子,那她寻死觅活嫁过去,岂不是要动用嫁妆来添他的颜面?!
不过,纪兰芷想到谢如琢平日衣着倒是光鲜簇新,只不过每次喂他甜糕乳饼,小儿郎都羞赧地低头,声称没怎么吃过。
纪兰芷不知道谢蔺是为孩子脾胃着想,因此管制饮食,她只觉得小孩真是可怜,为了成全父亲的颜面,仅仅只有衣着用度上的光鲜,不知在家的时候,是不是连口饱饭、一口荤肉都吃不着……
纪兰芷拉了一下母亲:“阿娘,往后琢哥儿上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