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局促不安地站着,花绳落到一边积灰。
谢如琢知道同窗好友都很怕爹爹,他该走了。
看来今天,谢如琢不能同纪兰芷一起坐车了。
谢如琢牵着父亲的手,垂头丧气对两个小孩说:“帮我和纪姨母说一声,我父亲来接人了,我先回家了。”
纪晏清忙不迭点头:“没问题!我看二姑姑马上忙完了,我待会儿就和她说。”
说完,纪晏清朝着不远处纪兰芷站着的方向张望,神情焦急。
谢蔺下意识抬眸,淡扫一眼。
幼学内侧的廊庑底下,花叶扶疏,树荫下,站着一双男女。
男人是个年轻郎君,说话时,声音爽朗,听起来略带生涩,应该年龄不大。
只是生得身材高大,他挡在纪兰芷面前说笑,恰好将女子娇小的身体尽数遮挡。
谢蔺只能看到那一条挽在臂上的紫藤色披帛,随风摇晃。
轻柔的衣纱被风吹到少年郎的腰间,勾到那一块挂于蹀躞带的狭长玉穗上。两厢纠缠,偶有触碰,若即若离。
看着,很是暧昧不清。
谢蔺轻轻眯眸,懂了纪兰芷的筹谋。
他还当纪兰芷是看中内阁首辅的官衔,独独对他下手。
原来纪兰芷心思深沉,各处勾搭撒网、处处留情。
她并不是非谢蔺不可。
她脸皮极厚,遭到婉拒后,立马掉转车头,寻找下一个猎物。
谢蔺收回目光,牵儿子上马车。
待车帘落下,谢蔺白皙指节轻敲上膝骨。
他想到水性杨花的纪兰芷,不免冷嗤——也不过,就这点毅力。
早上起床时,盛氏特地让小厨房给纪兰芷煮了一碗鸡丝面,底下卧了一个鸭蛋。
她坐在纪兰芷身旁,担忧地看她:“都说上一年的状元郎自小就是吃鸭蛋长大,所以脑袋瓜聪明伶俐。阿娘也给你炖个蛋,你好好吃了,考试的时候不要着急。”
要是他知道她这样想,必定又会言辞犀利地告诫她,切莫沾亲带故,他嫌丢人。
“琢哥儿,有这样的爹爹,你真是过得好辛苦啊。”
谢如琢小心咀嚼口中蜜枣,冷不防听纪姨母说这样一句话。
纪兰芷笑得狡黠,像只偷腥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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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纪兰芷正式应考。
他见纪兰芷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