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素急得上前扯住她衣袖:“绾绾,你不能跟着你父亲回去,他不会真心待你的。”
季渊气得面色一沉:“国公夫人,我劝你慎言。”
听着姨母的话,叶绾姝内心也只觉好笑。
早晨,她还在翠薇棠教自己要学着糊涂些,好好向父亲服软,怎么才半日光景她就忘了自己说的话。
“阿爹,今日是女儿节,我想行完笄礼。”
看着季渊,她声音不冷不热的说出,甩开姨母,压着步子率先向屋外行去。
被她最信任的两位表兄抛弃,这丫头脸上却看不到半点伤心绝望,不哭也不闹的,反倒是让季渊心中生出了焦虑,不敢再逼迫女儿。
“绾绾,爹爹今日陪着你,亲自为你及笄。”
季渊说完,立刻追了出去。
顾安、叶怀素面面相觑一眼,也赶紧收拾好愁容跟着出门。
外面的宾客不少人都听到了屋内的吵闹,大抵猜到了里面发生的事情。
可里面的人物,一位是备受太后倚重的皇亲国戚,另一位又是权倾朝野的首辅重臣,说错半句话便是万劫不复,无人敢在国公府议论半个字,只装作仿若无事的跟上前道喜。
东房外,国公府的教养嬷嬷们已准备好及笄的礼服,守在两侧,叶绾姝不紧不慢的上前盥洗手,试干后,随着季渊进入初加场地。
她脸上淡然得仿佛今日本就只有及笄这一桩事,俨然没有受到顾家兄弟的干扰。
见父亲心不在焉的,叶绾姝还连忙提醒了声:“阿爹,开始吧。”
闻声,季渊这才缓过神来,一边打量着向东正坐的女儿,一边吟诵祝辞。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回忆起女儿幼时的模样,季渊心头微动。
刚得知自己要做父亲那会儿,他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吏,惶惶不可终日,一晃十余年过去,他如今不仅位极人臣,连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只可惜没能亲眼看着她长大。
想着接下来还得劝说绾绾嫁给那位,季渊表现得极为用心,及笄礼的三加三拜,每一个步骤他都耐心的在旁指引。
而顾安、叶怀素心绪不宁的一直在旁默默看着,直到礼成也未敢上前打扰。
眼见着季渊陪外甥女离去,顾安才小声在叶怀素耳边提醒道:“夫人,你得好好劝劝绾绾,不可让她回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