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民有其土,农时耕种……”
高洋抓住了重点,但他也很无奈。
正如之前的原因,齐国即便还有很多土地,可人口都被世家和勋贵们扣住了,有些类似满清的“圈地运动”,那些隐匿的人口成为了这个时代的包衣。
高欢时代还能查出六十万人口,可那是高欢,之后他大哥同样彻查勋贵,狠狠地打击了高慎、李元忠等豪右门阀。
结果是高慎加上妻子被高澄调戏的因素,直接反叛西魏,而李元忠等则退出魏廷,脱职避事。
轮到高洋再如此做就更难了,虽然他是开国皇帝,但实际上已经是高家第三个掌舵者,在名分上压倒众臣一头,也掌握着实权,可一旦要开刨某些臣子的根基,那就是要他们的命,为了自家的利益,他们一定会和高洋死磕到底。
天保八年迁移冀、定、瀛三州人口去幽州安置种田之事就是证明。别说他了,哪怕是朱元璋这样雄伟的大一统王朝开国之君,临死前也遇上了挑衅他的南北榜案。
所以对高洋来说,这些话也是废话,他知道,但他改变不了。
从他刚刚登基,志得意满的那个时间起就改变不了,而今已经是残朽之身,时日不多,更做不到。
高殷知道他在困扰什么,整理了一下思绪:“所幸西贼尚未使垦田籍帐一与民同,我齐也不必学西贼的府兵制,齐国自有法度,何须看贼?孩儿请在两淮之地屯田。”
“哦?”
自从建康兵败,高洋就对淮南不大上心了,只要维护防务,不让南朝安定就好,还真没想过去仔细开发淮南,导致南人觉得齐国政烦税重。
“南朝衰弱,军力弱小,陈氏又陷于前梁宗室,自保尚且奋命,更无余力侵扰。孩儿认为淮南之地不需太多兵马,可多民屯,再设‘保粮都督’护之……孩儿算过,每年可收获五万石粮食。”
五万石?
听到这个数字,高洋略微诧异,蚊子再小也是肉,原本没有上心的淮南能出粮,那就是赚。
“至于晋州、洛州等地,因为直接面对西贼,压力甚重,孩儿以为当在平阳设立重镇,和对方的蒲州对抗,深沟高垒,广积粮草武器。如果西贼不出,我们就攻取黄河以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