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高洋来说,小巧女子的柔荑在身上摩挲,配上些许寒风,反倒是种享受。
“说吧,”眯着眼、舒服了好一阵子,高洋才开口:“你又有何事要做?”
“还是瞒不过父皇的法眼。”
高洋轻哼:“你哪次是没事来找我的?每次唤你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怕鬼魂缠上你么?”
高殷忍不住腹诽,原来你自己心里有数啊。
他起身行了一礼,随后道:“儿想从宗室之中调用一些人,引为臂助。”
“这么说,你是真想打东雍州?”
对高洋,高殷的情感是复杂的。作为一个有基本道德的人类,高殷觉得高洋马上被虐杀再挫骨扬灰都不够赎罪,甚至将他的家族斩草除根都没有问题。
可高殷就是未来会继承他一切遗产的那个“根”,他总不能把自己杀了吧?
石梅再也忍耐不住,脸上露出狰狞的杀意,为了掩盖这一点,她头猛的撞地,清脆的响声震荡了弓弦,姐妹俩在同一处流出鲜血。
高洋已经兴致全无,动动手指,侍官就将石梅带了下去,在离开宫殿的最后,石梅大着胆子,用眼角的余光偷窥了一眼。
那个穿着丝绸女装、涂脂抹粉的青年是她的仇人,明明他已经是天子,明明他拥有了一切,为何还要杀死她的姐姐?!
这样的事比风还轻,不能在尊贵的大齐天子身上吹动片缕,即便是现代人高音,也只能低眉顺目,假装看不见。
现在他是太子高殷,想要改变这样的情况,只能等他成为皇帝。
而他要成为皇帝,前提是面前这个父皇死去。
上官站在前方,宣读着赏赐的缘由,她的姐姐表演得非常出色,是第一个能用口接住皇帝的箭的舞伎,天子大悦,因此要重重赏赐她的家人。
高洋兴奋地看着这一幕,以往总有些血气方刚的人会奋起反抗,在他们飞扑来前,宿卫就会控制住他们,任天子安插罪名随意折杀。
然而高洋失望了,面前这个叫石梅的女子随着侍者的宣读乖乖跪下,似乎并没有为枉死的姐姐产生一丝触动。
旁边那个清秀的少年,听周围人说是太子,如果他死了,不知道这个畜生会是什么反应,但一定不会比她更难过。
初冬的风呼啸,穿透衣物刺入骨髓的寒意提醒石梅,在这个世界上,她已孑然一身。
“真是姐妹情深。”高洋微微摇头,赞叹:“去两个人帮她抬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