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殷不知道杨愔的腹诽,在整理着思绪。
杨愔当然是值得信赖的,他是铁杆太子党、汉人的代表,太子自己投了他都不会投,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是好时机,因此高殷含糊道:“皇叔的事情,我已有想法,只是不知道至尊何时便会发难,如若有异,还请令公……”
“臣可不敢劝!”
杨愔连忙摆手,像是甩掉溅在身上的血:“至尊的想法高妙深邃,臣难以参悟一二,更不敢指摘至尊的行为!”
“当然不是,令公多虑了。我只是说,事情发生的时候,若是还有挽回的余地,还请令公联系我。”
这就是高洋不喜欢大臣和诸王过多接触的原因,内外勾结,就能掌握君王的情报。
但这位是太子,未来的皇帝,自己也和他绑在一起,这是必要的贡献,因此……
“太子所言,恕难从命。”
杨愔毕竟是聪明人,今天他可以这么对高洋,明天就可以这么对高殷,就算他想,也不能应承。
高殷自嘲一笑:“是我失言,还请杨公忘了吧,此事勿要再提。”
杨愔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唉,天家总无情,但若是能平安解决,也算一段佳话。”
杨愔想要打压二王,杀心却不重,在他心里,最好是把这几个宗王全都赶出中央,丢到地方上发烂发臭,这样也能保全性命,辅佐皇帝、拱卫皇权的事,就让他们汉人来。
高殷忍不住笑了,佳话的含金量已经这么低了?活着就算胜利?
他已经决定了,要把高浚和高涣捞出来。
“正是。我跟至尊讨了些差使,需要人手。”
杨愔揪着一根胡须,轻轻拉扯:“唔……不知臣可知道一二?”
毕竟杨愔可是现在齐国晦暗的政局里唯一的那束光,高洋不工作的时候,都由杨愔替他处理齐国政务,而且做得非常不错,所以人们都说现在的齐国,上边的国主是昏庸的,但下边的政事却还清明有序。
杨愔向太子还礼,说道:“太子虽富于春秋,却已熟读经义,连至尊都为太子所感动,活这些死囚的性命,可以说得到了仁、孝的真意啊。”
“哪里哪里。”杨愔投之以桃、高殷报之以李:“小子才学尚浅,想要拥有竹林别室,吃铜盘重肉,还需要多向杨公学习。”
古代铜就是金钱,金的本义便是赤金,也就是铜,曹操的铜雀台之所以有名,就是因为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