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踩踏着染血足迹的女子在天台下俯身以表敬重。
“雪霁,起来说话。”白无名刚刚完成了一件大成就,心情极佳,语气也十分松弛:“都解决了?”
剑阁大弟子谢雪霁望了一眼被斩落收集的大秦柱国,内心既有震撼又有几分理所当然的平淡。
师傅说了要杀镇国公,于是他便死了。
在谢雪霁的心中或许这样简单的因果关系并不需要太多的道理。
她收敛了心思,迅速回道:“宫内所有在册子上的目标已经清理完毕,没有任何遗漏……至于宫外的,师妹们正在处理,不出意外,最多半盏茶的时间。”
“时间有些久了。”
“抱歉……”
“我不是责怪你们,这件事本就事出突然,做了些许计划,但也谈不上尽善尽美。”白无名摇了摇头,似乎是对弟子说,又似乎是自言自语:“不过镇国公已经死了,剩下的几条小鱼也翻不起浪花来。”
他走下两个台阶后坐下,望着几步外的大弟子:“你倒是什么都不问啊,之前不问,现在还不问吗?”
“弟子没什么想问的。”谢雪霁摇头:“弟子只听师傅的话,师傅让雪霁杀人,雪霁便去杀人。”
“不论对方是谁?”
“不论对方是谁。”
白无名面朝着太阳,微微眯起眼睛。
他知道大弟子是个愚忠的性子,过去觉得时间会慢慢改变她,让她扭转观念,会产生自主独立的想法,但没想到即便是到了快要万劫不复的边缘,她仍然固执到底。
“镇国公早已死了。”
他忽然说。
“什么?”谢雪霁微微一愣。
“他早就死了……我杀死的不是镇国公,而是他的躯壳,为师真正要杀死的,是支配着这幅残骸里的某些东西。”
白无名抬起手,青锋剑横于膝盖上。
在青锋剑的正中央的剑脊上,流下的鲜血并未被雪所洗去,而是凝固在兵刃上,化作一枚手指盖大小的鲜红血珠,凝固着化作一枚宝石形状。
“镇国公年少时便身负大气运,他本该成为一统天下的一代雄主,命格里就该称宗做祖、再造盛世,最后却成了大秦的镇国公,扶持着这摇摇欲坠的帝国,本该是屠龙者却成了恶龙麾下的走狗,可悲可叹。”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