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叔孙通上书建议实行儒家的礼制,以礼制在大朝会上约束群臣。
说简单点就是高祖觉得怎么样合适,叔孙通就怎么制定礼法,完全合乎高祖的心意,而且还总能从古籍中找到合理的解释以堵天下儒生悠悠之口。
因此,古文学派学习了叔孙通的方法,向天子靠拢,推出了所谓由周公制定的《周官礼》来对抗今文学派的《仪礼》。
天子们也十分喜悦,毕竟今文学派一本《仪礼》几乎是将他们拉下了凡尘。
通过“推士人礼以至天子”的方式,今文士人将失去记载的天子专用礼仪变成了一个“大士人”的礼,仅仅是在士人礼的基础上做了些点缀,将天子的神圣地位取缔。
相比起《仪礼》对天子的种种约束,《周官礼》更像是古文学派开给天子的一本厚厚的空白支票,上面只有数字一栏是空白的,随意天子填写自己想要的数字,想填多少,想填几张,完全取决于天子的自制力。
古文学派士人就差跟天子说,陛下您想要什么姿势,臣都可以的。
这也是古文学派在新莽和东汉时期迅速崛起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等到众人都骂累了,几名御史和礼官才在刘辩的示意下走出席位维持秩序,百官也虚伪地向刘辩认错表示不该不顾场合如此失礼。
刘辩作为百官口中的贤太子,自然也是要大度地原谅百官,然后宣布了将十余名中常侍将于后日在菜市口腰斩,其余一众义子、心腹,也都会在菜市口一同斩首示众!
后汉士人痛骂“十常侍”,但中常侍并非只有十人。
光是所谓的“十常侍”便有足足十二人,而后汉的皇帝们为了防止宦官权力过大,中常侍的数量也远不止十二人,孝桓皇帝时期中常侍的数量一度曾超过二十人。
至于“十常侍”中的张让、赵忠、郭胜以及刘辩身边的心腹高望没有被列入斩首名单这件事,刘辩事先也通过崔均之口告知了士人,也没有人不开眼跳出来谏言太子除恶务尽。
刘辩的理由也很无解,刘宏力保,表示“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除非刘辩与刘宏公开撕破脸皮,否则他无法处置了张让、赵忠。
离间天下父子之情的罪过,士人还是背不起的。
郭胜是皇后心腹,也同样不能轻易处置。
至于高望,刚刚而立之年的他又没参与党锢之祸,还是太子的心腹,自然就被士人选择性地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