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对于这些士人来说,死不是最令他们恐惧的事情,甚至还能以此夸耀荫及宗族后代,但如果名声臭了,那才是生不如死!”
刘辩的话也让张让几人眼前一亮,从前他们倒是真没想到这块,要收拾谁也都是随便罗织一个罪名。
“老奴明白殿下之意,这就去查!”
三人咬牙切齿,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刘辩大感欣慰,特令高望送送张让、赵忠和郭胜。
而出了宫的几人伸出右手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哪里还有方才的悲伤、感动和群情激愤。
“太子当真是好手段啊。”
张让忍不住感慨了一声,一旁赵忠和郭胜也齐齐点头,高望则是看着三人沉默不语。
在皇宫这么个吃人的地方待了几十年,他们也不是刘辩几句话一激就会热血上头的小年轻,只不过是左手衣袖上抹了“胡葱”(洋葱)汁水罢了,以袖拂眼自然泪如雨下。
“珍惜吧,太子殿下对我们这等人已经不错了,给了活命的机会,给了体面和尊重,还给了当刀的机会。”
高望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话虽然不大中听,却也道尽了事实。
“我们本就是宫里的家奴,是天子推出来和士人对抗的刀剑,若是刀剑钝了或者不听话了,换一把就是了。”赵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也看得也很明白。
郭胜自认为与太子相熟,又是何皇后乡党,还是替刘辩说了句话。
“要我说,太子殿下给的这份差事倒是让我安心了不少。”
“正是因为我们还能发挥作用,所以太子定然不会背约将我们处置了不是吗?”
其余三人沉默着,嘴上没说,但今日之前心里都是对太子能否将保他们全家性命的承诺兑现下去都是有持过怀疑态度的。
哪怕是真把他们都杀了,这宫里想凑上来给太子当刀的宦官也多得是。
“没说的,努力办差吧,也正好出口鸟气。”张让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沧桑随着这口气的吐出也渐渐化作冰冷的寒芒,“他们不想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太子殿下那句话说的在理,士人不怕死,怕的是名声臭了以后生不如死!”
“老哥几个已经没退路了,倒不如和他们狠狠斗上一场。”
“嘿,咱们不得好死,他们也休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