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梁瓒的话被队长带到,而王思奉也没有为难他。
“这梁缵,看样子是准备拿东川流民的事情做文章,以此来交换乘马。”
“不必在意,上奏节帅便可!”
窦长史忧心忡忡,但王思奉却不以为意。
东川有能力阻拦流民北逃不假,但流民若是没了去处,渐渐聚集在东川各县,那东川的高骈也不好受。
几万没有生计的流民若是暴乱,届时他就需要面对内忧外患的问题了。
变相来说,陇右招抚流民的举动,也算帮了西川、东川、山南西等处衙门的忙。
只要他们招抚流民,那流民便有了目标和去处,不会聚集在各处州县,发生鼓噪作乱的事情。
若是没有陇右的招抚,这些流民必然会聚众山野,呼啸作匪。
到时候还需要各镇兵马出城镇压,犒赏与行粮是不可避免的。
不管是卢钧、夏侯孜、崔慎由,还是现在的高骈、卢钧,以及日后到任的崔铉,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至于流民逃入陇右,陇右会因此增强实力?
那是朝廷需要管的事情,他们只需要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
他们能有这样的想法,也是瞧见了局势崩坏,渐生其它心思所致。
不过他们这样的心思,倒是很有利陇右的发展。
王思奉能看出来的东西,刘继隆自然也能看出来。
“不必担心,他们不敢对流民如何……”
随着武州消息先后送抵都护府,抱着刘必烈在中堂处理政务的刘继隆也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高进达、崔恕二人。
“阿耶,流民是什么?”
四岁的刘必烈抬头看向自家阿耶,而刘继隆则是一手抱着他,一手拿着武州送来的书信。
瞧见刘必烈询问,刘继隆也低头看向他:“一群因为官吏压榨的可怜人。”
“可怜人……”刘必烈眨了眨眼睛,显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对此,刘继隆轻轻拍了拍他,语气柔和道:“这样的天气,若是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还有人打他们,你说可不可怜?”
“这就是可怜吗?”刘必烈似懂非懂,然后附和道:
“那他们真的很可怜,阿耶为什么不给他们衣服和东西吃?”
刘必烈太小,他甚至分不清陇右和天下的区别。
在他看来,世界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