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整肃衣冠,跃身上马,目的地,锦衣卫北镇抚司。
奉天殿,西暖阁
永乐帝放下笔,看着面带忐忑的朱瞻基,道:“瞻基,郑侍诏告诉朕,你想临摹乾清宫中的那副舆图?”
朱瞻基抬头,貌似有些犹豫,“皇祖父,孙儿……”
“只需回答朕,是还是不是?”
“……是。”
“既然如此,为何不亲自来同朕讲?”
“孙儿……”不敢。
朱瞻基低下头,眼圈发红。
朱棣看着他,祖孙俩都没说话,西暖阁内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朱棣叹息一声,对在一旁伺候的郑和说道:“先下去。”
“是。”
郑和弯腰,麻溜带人走出暖阁,顺手关上房门,亲自在门口守着。
出航两年,专业仍没生疏,体察天子之意的本事也没落下,郑公公长舒一口气。
待到房门关上,朱棣才开口说道:“瞻基,你是在朕身边长大的。朕和皇后对你如何,你该清楚。”
“皇祖父,孙儿、孙儿错了!”
早慧,聪颖,隐忍,终究抵不过年龄。
十岁的少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孙儿只是害怕,害怕皇祖父不再喜爱孙儿……”
朱瞻基继承了朱棣的长相,却没能完全继承朱棣杀伐果决的性格。
自平王搬出文华殿,朱瞻基一直都在担忧。察觉到平王妃的举动,好似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上。平王临行前的一番叮咛,更让他无所适从。
皇祖父,先是天子,一国之君,才是祖父。
对前路的惶恐,对朱瞻壑的羡慕,对父母的想念,对皇宫突来的陌生,种种情绪叠加,几乎要压垮了他。
朱棣已经对长子彻底失望,连最后的父子之情都将被斩断,但对宠爱了近十年的长孙,始终没法狠下心来。
“瞻基,过来。”
朱瞻基哭得直打嗝,还是听话的走到朱棣身边,“皇祖父。”
一只带着厚茧的大手落在他的肩上,带着安抚。
朱棣会摸朱瞻壑的发顶,却不会对朱瞻基这么做。因为朱瞻壑还年-幼,而朱瞻基已经是个少年。
十岁,在皇族中,不能再算作孩子。
朱棣的安抚十分奏效,朱瞻基抬起头,不再泪水横流,却仍是一个接着一个打嗝,生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