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当着永乐帝的面这么干,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侯显带着舆图走进暖阁内,躬身道:“陛下,奴婢将舆图带回来了。”
朱棣看一眼地上的两只箱子,再次埋首,“把辽东,河北和甘肃宁夏的舆图找出来。”
“遵命。”
箱子打开,侯显亲自动手,朱高煦和朱高燧抢不过老爹,干脆上前帮忙。
孟慢了一步,发现没自己站脚的地方,只得退到朱瞻壑的桌案旁,想起自己是来给朱瞻壑教学的,铺开一张纸,一边画着简图,一边为朱瞻壑授课。
朱瞻壑看得兴致勃勃,“少保所绘,可是舆图?”
“正是。”孟笑道,“世子慧聪,臣不能及。”
朱瞻壑笑弯了双眼。
再早慧也是个孩子,受到夸奖会不由得欢喜。
“世子请看,这是大明的国土,这里是辽东,此处是河北……”
孟在北疆从军,曾上阵同鞑子对战,靖难之前,还曾跟随沈瑄出塞。后奉皇命镇守大宁,结合后世记忆,北疆各边镇,长江以北的主要州府,都能指出大概位置。
“这里就是北京……宣府在此处……”
朱瞻壑郑重道:“宣府是父王封地,父王在这里种田!”
“咳……”
孟转过头,咳嗽一声。端正了神情,童言无忌。
朱瞻壑的精神头更足了,“少保,金陵在哪里?”
对长江以南,孟不如北疆熟悉。但南京的大体位置还是知道的。
“世子请看,金陵在此处,中都凤阳是在这里。”
孟教得认真,朱瞻壑也学得认真。
他已经启蒙,识字不少,却从没人将大明的舆图画给他看。
事实上,不只他的父王,连皇祖父都没这待遇。
朱棣仍埋首舆图,丝毫不被孙子刚刚喊出的“种田”两字影响。朱高煦也三天两头被言官以此为借口找麻烦,听习惯了,着实不算什么。相比起来,还是舆图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桌案最中间一幅,正是孟所绘。
同兵部呈上的舆图不同,这张图十分简陋,只大致勾勒出地形,点出几个主要省府。别说州县,除了黄河长江,连湖广和广西等地的分界都十分模糊。
换成任何一个兵部郎中,绘制的舆图都要强上百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