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总旗,咱家先要恭喜您了,可不是谁都能得郡王召见的。”
高阳郡王……
孟一个激灵,现在的高阳郡王,不就是未来的汉王朱高煦?
平生以继承先辈的造-反-事业为己任,继承了老爹的勇猛,却没继承脑子的奇葩人士?
想想某人堪称神奇的造-反-经历和更加神奇的人生,孟默了。
被这位看好,他未来的人生还有指望吗?此时此刻,孟的心情同当初被马总旗拉上城墙别无二致。
“孟总旗?”
“王听事。”
“你怎么哭了?”
“过于激动。”
“哦。”王听事点头,“咱家理解。郡王胸怀韬略,有勇有谋,一向平易近人且儒雅万分。能得郡王赏识,孟总旗激动是应该的。”
孟不哭了,“你说的,是高阳郡王?”
“自然。”
“……”
难怪明朝的宦官能和喜好打架的文官集团分庭抗礼,真应该让前郎中大人来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才是真正的人才!
说话间,孟已随着王听事来到卫指挥使司。
明知朱高煦将有怎样的传奇人生,孟也不敢不来,除非他不要命了。
从外部看,开平卫指挥使司和西城千户所没多大区别。除了地方大点,墙高点,大门刷了漆,门环由铁换成了锡,都是同样的破旧,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外观如此,走进内部,才能明白什么叫别有洞天。
从兵卒手中接过腰牌,孟跟在王听事身后走进大门,绕过影壁,穿过大堂和二堂,沿着铺设的石路走进三堂,左右排开七间厢房,屋脊用瓦兽,檐桷斗栱皆有青碧绘饰,精美中带着北地独有的粗犷。
大堂是给人看的,二堂是办公的,三堂自己住,只要不违制,略微修整一下未尝不可。
规矩是规矩,并不妨碍官员们让自己过得更舒服点。
朱高煦在开平卫期间,就下榻在指挥使司三堂东厢。
王听事带着孟走到东侧一间厢房门外,门外守卫个个身材高大,面容硬朗,衣着同边军明显不同。
一色裙袄,交角幞头,葵花束带,皂纹靴。挎一柄略窄的长刀,腰背挺直,看人的时候,眼睛都像是带着刀子。
在他们身上,依稀能看到半分沈副千户的影子。
孟确定,这应该是王府的护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