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将这份痛苦无限放大,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劳尔下意识地再次扣动扳机,连开数枪,试图用枪声驱散内心的恐慌。
子弹在酒吧内四处飞射,打的吧台木板碎屑纷飞。
可连扣数次后,枪机发出“啪嗒”一声,进入了空仓挂机状态——没子弹了。
劳尔的心猛地一沉。他不是警察,不是帮派分子,没啥战斗经验,压根没带多余的弹匣,也从未想过需要再次装填。
心理上的优势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他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托托,那张苍白的脸在应急灯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可怖。
劳尔没犹豫,转身就朝酒吧门口跑去。
周青峰却早等着‘空仓挂机’的一刻,如猎豹般从吧台后窜出,动作迅捷而勇猛。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劳尔,几步追上,抬起一脚狠狠踹向劳尔的后背。
劳尔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脑门狠狠撞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还没等他挣扎起身,周青峰已经压住了他的腰部,曲臂勒住他的脖颈。
劳尔感到一阵窒息,死亡的阴影笼罩而来,信心被恐惧瓦解。他拼尽肺部所有空气,声音嘶哑地喊道:
“不,别杀我!我们可以平分!二十二亿美元,这笔钱足够多,足够我们……”
周青峰左手臂在劳尔的颚下成v字型,右手臂横在他的脑后,双手用力,毫不留情的完成裸绞。
劳尔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迅速涨红,双手无力地拍打着周青峰的胳膊,试图求饶和挣脱。
然而,周青峰的力量如磐石般稳固,没有丝毫松动。
“知道我未来十几年是怎么过的吗?”
周青峰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是地狱传出的魔音,苦海泛起的波浪,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的眼神阴冷而无情,在凝视着某个遥远的、痛苦的过去。他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勒住劳尔的脖子,力道没有丝毫松懈。
劳尔的脸色由红转紫,呼吸越来越微弱,双手的抓挠越来越弱,濒死在即。
“我过得像条狗。”周青峰发出自嘲的冷笑,是压抑已久的愤怒和不甘,“不,连狗都不如。”
回忆让他痛苦不堪,声音变得一会沙哑,一会尖锐,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