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周雪岑。”张珂答道。
“你就是周雪岑?!”
“对,您认识她?”张珂问。
“这孩子叫诺一?”
“没错。”
“她的老公叫向北?”
“对啊。您应该是向北的朋友吧。他是记者,见多识广,朋友也多。”张珂笑着说道。
朋友?听到这俩字,罗雨辰尴尬了。哪里是朋友?他犯了法,我是来抓他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是罗雨辰没有把心里独白说出来。至亲诀别,已经足够让人心碎。如果自己再说出此行目的,对于这个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女人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刚刚教育医生要人性化,自己执法也应该人性化一点。
他想了想,将张珂拉到一个背场问道:“向北在哪里?”
“他刚才离开了……”张珂刚要解释,忽然想起向北临走前说的话——警察要来抓他。难道他们就是来抓他的警察?晕!差点闹了个乌龙,“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从警这些年,罗雨辰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张珂还嫩,躲闪的眼神已经说明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罗雨辰没有追问向北下落,反而了解起张珂的情况,语气像审讯。
这么一问,让张珂心里咯噔一下,妈呀,该不会惹祸上身吧:“我……我叫张珂。”
“跟向北什么关系?”
“我跟周雪岑是朋友……”张珂越说越心怯,“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你不用跟我说向北去哪儿了,你就说一说什么时候见到的他。”姜还是老的辣,罗雨辰在一点点套话。
“大概一二十分钟前。”
“在哪?”
“就在急诊中心门前,当时他在等救护车。”
“等救护车?”罗雨辰想了想整个过程,警队是跟救护车前后脚到的医院,难道被向北看到了?这小子,该不会又跑了吧。不过,一二十分钟应该跑不了多远,说不定还在医院里。
急诊中心发生的这一切,向北看得一清二楚。他躲在连接急救中心与病房楼的通道拐角处。这是一条被玻璃罩着的十米长廊,周雪岑他们正好站在长廊的一头。
向北透过长廊里的灯光,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他想再去抱一抱诺一,毕竟这是最后一面,总是要跟儿子说点啥。说啥呢?到了天堂向谁要挖掘机?晚上睡觉害怕怎么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