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这次是撞到了枪口上了。
于崇明把他叫住:“不用着急,也不差这一会儿上交。再者,交给我也没用,我这里无权受理了。”
无权受理?看来,这事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向北,你也是一个老记者了,怎么在报道这种事情的时候如此大意呢!现在我担心的不是你上交礼品就没事了,报社纪检组已经知道了,正在调查!”
听到于崇明这番话,向北意识到这件事已经无法隐瞒了。倘若此事没有扩散出去,而是停留在总编室层面,一切都好办。但是,倘若报社纪检组介入,那就麻烦大了。
他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低头杵在那里,内心挺不是滋味。如果换了别人,可能会厚着脸皮跟领导死磨硬缠,然后再认真检讨、表态,或许可以蒙混过关。但是,向北总是给自己一种道德束缚——名声太重要啦!
于崇明看出向北的情绪变化,转而又说:“你也不要太有压力,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也许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这样吧,你明天正常上班,看看纪检组什么意见再说。”
“知道了,于总。”向北走出于崇明的办公室,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他没有离开办公楼,而是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整个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他头顶的一束灯光亮着,仿佛成了这片空间里的唯一焦点。
也许是太看重这件事了,向北连走路的力气都已没有。他甚至感觉到呼吸困难。不行,回家之前,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向北坐下来,深吸几口气,又喝了一口热水。
十多分钟后,他感觉心跳似乎放缓了不少,于是又拿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在昏暗而又空荡荡的大厅里,烟头那点红色火光与大片扩散的灰色烟雾格外显眼。像极了玻璃窗外藏在浓雾背后的那些梦幻般的霓虹灯。
风依然凛冽,雾也丝毫未散。这样的天气,笼罩在向北心头,无论怎样都挣脱不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向北将头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回想着举报信里所提到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想究竟是什么人举报的,脑子里想的全是犯错了,这个错足以将他重重击倒!
还是那句话,他把名声看得太重了!
不觉间,墙壁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9点,办公楼漆黑一片,连值班人员也找个地方偷懒去了。向北站起来,使劲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振奋一下。他看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