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嬷嬷见了,大惊失色:“夫人,您可是心绞痛犯了?建兰,快去拿一丸救心丹,外面有谁在,快请府医。”
阆九川眉头皱起。
将掣则是一脸看戏的样子:“她要是死了,也是被你这不孝女忤逆气死的吧?”
阆九川一愣,这是啥意思?
“啊,你要嫁人的话,哪个勇夫这么大胆敢娶你这个母夜叉叉……”将掣作死的声音在阆九川微微侧过头来的死亡蔑视下自动消音。
夫人。
崔氏看着她,攥着丝帕的手紧了紧。
程嬷嬷叹了一口气,道:“九姑娘,便是不喊娘,称一声母亲也好。”
将掣从她的灵台飘了出来,化为小奶猫大小蹲在她肩膀,看了看崔氏,又打量着阆九川的脸,道:“不对啊,面相上瞧着还是挺有母女相的,为啥她不认你,莫非她一眼就看出你是个冒牌货?”
“闭嘴!”阆九川没好气地呵斥它,又对崔氏道:“夫人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崔氏本有几分薄怒,随着程嬷嬷的手在她的后背轻抚着,便生生忍了气,道:“从前你在庄子如何我不作多言,如今你已归侯府,明年也要及笄了,该懂的规矩教养也得学起来,免得将来出阁成为他人妇贻笑大方,笑我阆家没有家教。”
庭院深深。
许是因为主人沉寂,这个栖迟阁和阆九川的那个院落一样,没有太旺盛的生气。
一股药味钻进了阆九川的鼻子,从西北角的小厨房飘出来,而正厅那边隐隐有咳嗽声传来。
阆九川呵了一声:“我记得,当日我归府时,夫人说我并不是令千金,我怎能尊称母亲?”
对面的人均是变了脸色。
崔氏把擦过嘴的帕子递给身边的程嬷嬷,又拿起一张新的丝帕攥着,看阆九川杵在那,蹙着眉说道:“现在是连行礼都不会了吗?”
阆九川微微颔首:“问夫人安。”
虽然栖迟阁内没有旁的花木,可崔氏爱兰,端看她的婢女都是以兰命名便知道了,故此这院落专门辟了一个暖房,用以伺弄她钟爱的各种兰花,这也是崔氏多年孀居除了礼佛,唯一的喜好和消遣。
如今已是入冬,再过几日就进腊月,栖迟阁的那两棵乌桕早已被积雪压了枝叶,越发显得院内色彩寡淡。
她许是刚刚咳嗽过,脸颊上有一丝不太健康的薄红,唇色却是苍白得很。
有个和建兰穿一样的墨绿比甲袄裙的丫鬟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