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正平吩咐管事和马夫查探。
阆九川下了车,走到一旁,冷眼看着那团白雾,只见它兴匆匆地卷向阆家的男丁,很快的又离开。
“不对,都不是,怎么会不是?”白雾气得嗷嗷大叫:“分明就是在这里,哪去了。”
阆九川指尖一动,轻轻地敲着腰间的帝钟。
白雾一顿,腾地飘了过来,十分愕然地立在了她面前,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甚至围着她转了一圈。
不是,这脆皮的小娘们是它转机?
城隍庙外,老银杏树呀的一声喃喃自语:“忘记告诉它了,它的转机是个小娘们呢。”
却不知,树干中,有一团白如荧光的细雾在里面上下涌动,十分活跃。
“老银老银,我的转机动了,我感受到了。”白雾激动地开口:“等了快一年,可算让老子等到了。”
想来这回去之后,倒下的人会不在少数。
委实累人。
阆九川暗中给自己掐了一术,暖意从脚底升腾上来,吁出一口气,跟上那蜿蜒的队伍。
本该沉寂的老年银杏此时却是无风颤起来,积雪扑簌簌地落下。
有缩在城隍庙的乞儿见了,揉了揉双眼,盯着老银杏,歪了歪头,今日风也不大啊,那老树怎么会颤动呢?
定是他冻得眼花了。
她死皮赖脸的从地府爬回来,可不是为了做乖乖千金大小姐的,而是要找回她的一魂二魄,如此才算是全须全尾的一个人。
若不然,靠这么副看着孱弱又脆皮的身体,能干出什么来?
听听,旁人都觉得她娇弱。
……
乌京西城的城隍庙,有一棵活了有八百年的银杏树,冬日萧瑟,银杏叶子早已掉光,树冠上压着积雪,宛如换了一团云朵新装。
阆九川看她自己都是惨白着脸,冻得浑身直哆嗦,脸比初见时瘦了一大圈,气息也不太好,却不忘关心自己,便摇了摇头。
治丧繁琐,对于长年生活于后宅没有吃过什么苦的妇人来说,必然是遭罪吃苦的,尤其是在冬日,像今年,本就天寒,还单薄的穿麻戴孝,得去半条命。
不管如何,在这纷纷扰扰中,停灵七日后,开平侯就平平顺顺的出殡,也因为前有那阴损之事传出来,乃至于出殡当日,还引来不少人设了路祭送行。
阆九川混在孝子贤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