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赵老手上的孤本掉落在地。
救不该救的人,一命抵一命,这个命,得他来抵。
赵老的身躯瞬间弯了下去。
赵老捏紧了手上的孤本,定定地看着门口,有人蹿了进来,是他的长子赵崑,顶着一头风雪蹿到跟前,压低了声音。
“爹,西郊那边的莫家村,莫老农家着火了。”赵崑嗓子暗哑,道:“村里人扑了火,抬了五具尸体出来,是莫老农一家子,儿查过了,孩子确实是莫家的孩子……”
老友不是没给他去信求过,如今老友也走了,阆家就更难了,他也想着,到时候能提一把就提一把,总得要让阆正平顺顺利利把爵位给承下来,有爵在身,将来也好谋算其它。
可莫名的,他脑海里就浮现起了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还有她说的那番话。
轰隆。
雷打冬,遍地坟。
黑沉沉的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像是有股不祥预兆。
咚咚咚,似有脚步声从远传来,沉重又带了几分急切。
开平侯未必就没想到这一点,不然不会在生前不顾老迈的身体,也要为儿孙去争取人脉。
这也是阆正平没空当顾及一个侄女回归的原因,他有更重要的事,也是关乎家族气数的大事。
赵老,就是他要交好和巴结的重点人脉之一,却一个照面就被阆九川给贴面开了个大的,心里虽然恼火,但也不得不替她收拾这烂摊子,亲自拿了一本珍藏的孤本让心腹管事高成送过去赔罪。
一声惊雷炸响。
赵老身子打了个激灵,心突突地乱跳,抬眼看出窗外。
偏偏阆老二是个命短的,早早就走了,更惨的是,在他走的那会儿,阆家的后辈儿郎,有是有,却都是幼崽,青黄不接,阆家那会家中子弟人才真正出现了断层。
而老友阆侯是能上朝,但没个实权,也就是偶然上朝听政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阆家就等个翻身的机会。
如今十数年过去,阆家能上朝的只有已逝的开平侯,阆正平这个做世子的也只是谋得个从五品的闲缺,甚至都没资格上朝,而在地方上的,则是庶出的老三阆正文,一个七品知县,还只是举人出身,眼下也要丁忧了。
所以,阆家接下来的三年,会是至暗时刻,他的爵位要是顺利承下,将来尚且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