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起,江家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在订婚宴的现场,失魂落魄的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宾客离席后,工作人员把所有场布都撤走,也不肯离开。
南城人大多都信佛,礼教观念尤为深入人心。
温黎虽然不痴迷,但她想,如果真的有前世轮回,因果报应,那么,她截至目前唯一的恶果,大抵就是江臣。
她没有一刻对他不感到深深的愧疚。
记忆翻涌过后归拢,温黎的枕畔,濡湿一片。
同一时间,江臣开着他的帕加尼停在温家老宅附近,修长手指间夹着烟。
车身旁落了一地烟头。
温黎出来之时,是凌晨一点。
她并没有在温家老宅的门口看到江臣,也没有看到多余的车。
以为江臣已经走了,转身准备回去,被藏于石像前的暗影里出来的人,一把从背后抓住了胳膊,将她拥入怀中。
山上的风,既大又冷冽。
江臣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整个人身上都透着刺骨的寒意,想来是冻了很久很久。
想起订婚宴当天,温黎没有出现,他也是这样,等到会场关门,工作人员出于无奈不得不来劝他离开。
“温黎不会来了。”
“温家小姐脾气一向来都古怪的很,不讨人喜欢,做出逃婚的荒唐事来也不稀奇。”
“看不出来,江家的公子哥还挺痴情,上演活梁祝不成。”
“人家两家家世相当,青梅竹马,依我看顶多就是作着闹了点小脾气而已。”
他驱车前往温家老宅,也许是想讨要说法,也许是想找温黎,却连面都没有见到。
那天雨势磅礴,原先对他而言,畅通无阻的温家老宅大门紧闭,讽刺的是门口还挂着张贴了字的红色灯笼。
江臣在老宅门口的空地上,站了整整一个晚上。
直到最后体力不支晕倒,烧了两天,醒来后,婚退了,温黎也不见了。
如果温黎今天不出来,他应该会继续站上一晚上。
“你疯了吗?喝酒还开车,不要命了。”
温黎闻到他身上的浓重的酒意夹杂着烟味,一把推开他,眼底的担忧,作不得假。
看他穿得单薄,怕他着凉也怕他出事,刚出了车祸的人,现在又喝了酒,大晚上还跑出来做什么。
“原来你长了嘴巴,在我面前不是很能说会道?别人误会你,往你身上泼脏水,为什么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