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总是会出现已死少女的幻影——将心脏献给了他的,可恨又可爱的,他唯一的妹妹。
她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她死去的那一天,也是他最后见到她的那一晚。
梦里的月光永远明亮得近乎疯狂,像是一个带着奇诡暗喻的梦魇。而她也永远纯真,永远残忍,永远像是他最后见到她的那样。
她总是问着相同的问题。
而他的回答,也永远是一样的。
“嗯。”他说,不知为何没有笑意,“我很开心。”
于是,少女也像妹妹那样对他微笑了。
“那就好。”
而后,少女就在他的眼前,变成了血红的泡沫。
在月光的海洋之中,血红的泡沫满溢而出,泡沫膨胀到无限大,而后——啪。
破碎的泡沫,将整个房间也泼溅成了一片血红。
“————!!!”
多弗朗明哥总是在这个时候醒来。
“………………………………”
冷汗将衣服浸得湿透,黏在脊背上,一片冰凉。他喘息着坐起身来,随便拿过一瓶红酒灌下去,然而酒的气味和颜色都让他想起梦中那个血红的房间。于是他猛地将酒瓶摔碎在墙角,捂着眼睛又倒回了床上。
“真是……”
多弗朗明哥似乎想要叹气,然而最终,却变成了弯起嘴角,勾出一个不知道是嘲弄他人还是嘲笑自己的弧度。
“……无聊的感伤。”
part4
在看到罗和柯拉松的时候,多弗朗明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做那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真是……”他抬起手来,摁住自己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还以为只是无聊的梦,结果居然是某种预告吗?嘁,俗套也要有个限度吧。”
“多弗朗明哥——”
他的弟弟站在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对他举起了手枪。这个一直像父亲那样心软又糊涂的弟弟,终于对着自己露出了冷酷的神情。多弗朗明哥看着他眼里的愤怒与恨意,几乎都要觉得新鲜了。
真有意思,他居然也会露出那种眼神吗?
——他凭什么,露出那样的眼神?
“回答我。”他的弟弟质问他,“你为什么要杀死茉茉?”
听到这个问题,多弗朗明哥忽然大笑起来。他笑得那样厉害,几乎令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