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为了开枝散叶,兴许是个性风流,生育能力也不错,朱宸濠比父亲在子嗣的运道上都好,长子之外还有四个儿子,已经请封世子的长子至今也才十岁,小儿子们就更不用提了。只是,他一直沾沾自喜超过祖父和父亲的这一点,现如今却成了一个笑话。
一旦谋逆,即便亲王之尊,哪里还会有子嗣能活下来?
走在自己昨日带人亲自攻破的宁王府中,想到带着世子投缳自尽的宁王妃娄氏,再听说娄妃曾经屡屡规劝朱宸濠而不听,而这位娄妃出自理学名家,可说的上是书香门第,其父甚至和王守仁有些师生情分,徐勋不禁叹了一口气。因而,面对那个来请示是否应该将朱宸濠和娄妃收殓在同一间屋子里,他便摇摇头:“将娄妃及世子一块收殓了,和朱宸濠分开,待我报请京城,遵皇上旨意后再做处置。”
从昨天开始,布政司衙门经历司经历周仪和原宁王府典宝阎顺以及内官陈宣刘良就被他调了过来。主持清理宁王府上下的财物和各式文书。这四个被委以重任的人面对一场来得快去得更快的暴乱,全都深感庆幸,做起事来自然卖力得很。尽管才清出了一小部分,但那一沓详细的簿子仍然让随手翻阅的徐勋大为惊讶。思量片刻之后。他就随手从上头划出了里头的两箱子金银。
“昨日南昌前卫和随行扈从的杀敌奖赏,以皇上的名义先行发下去!”
跟在后头的都指挥使柳芳顿时小心翼翼地说道:“侯爷,可犒赏按理要等朝廷核功……”
“事急从权,既然当初许以重赏,如今就不该拖延,照我的话立刻去办。另外,若是让我知道有谁敢克扣有功将士的赏赐,回头休怪我无情!”
“是是是!”
等到柳芳退下。徐勋见周仪指挥着几个书吏团团转,阎顺等人亦是无暇分心,他便出了如今已经成为了宁王府盘点中心的圜殿。一脚才出来,他就看见谷大用三步并两步地快步上来。随即伸手递上了一样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