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那会儿一群人都在装文艺,偶尔也会读一读那种青春伤痛文学,只有周沉特立独行,坚定不移地看他的生物课本。
而他之所以会突然对这些他以前从未主动去接触过的东西感兴趣,也无需思来想去,明白人都知道,无非只有一个原因。
当然,这个明白人并不包括两位当事人。
也不知道两位当事人到底是真糊涂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大概是因为上课的时候秦桑天天在他旁边看这些,再加上有时候她问他问题结果他一眼看过去发现她的笔记全是那种优美的段落和词句,久而久之好像也被她影响了点,有那么一点好奇了。
但其实这些都是周沉自欺欺人的借口。
他自认为是这样,但更深层一点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因为那是她的专业,就像她能为了他来上听不懂的医学课一样,他也想去看一看和她专业有关的文化展。
最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因为文化展是秦桑努力奔波了许久,亲自参与其中一点一点筹备出来的,作为朋友他们当然是要支持一下秦桑辛苦的劳动结果,给她一点鼓励。
周沉甚至还因为这文化展被秦桑给冷落过漫长的一周,那他更必须得去好好看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展了。
于是最后两人都去了。
倒是没有秦桑说的那么夸张,有些东西还是很有意思的。
秦桑还特地抽空跑过来陪他们一起逛了会儿,顺便讲解了一下。
周沉安安静静看着她在人声鼎沸中,声音不大不小却透出明显的自信和热爱在对他们解释,眼睛都忘了眨一下。
周遭的一切好似变得模糊不清,耳朵也自动将外界的杂音给屏蔽,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目光只能完全聚焦于她身上。
好像是唯一的发光体,散发着某种柔和之中却又带着点不那么强势的猛烈的光,破开一切闯入他的眼帘。
是耀眼的、灿烂的、熠熠生辉的。
那时候秦桑说了些什么他其实根本不记得了,因为到后来甚至都忘了要去听,所有的感官只集中在双眼。
他只记得,在属于她的绝对领域之中,她就是最明媚张扬的那个,胜过骄阳和烈火,胜过世间一切万物。
心脏深处某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也在悄无声息之中被她的炽热给灼烫,燃烧起了一小簇摇摇晃晃着随时会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