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扎进了肉里。
殷皎皎瞠目结舌地望着那把再一次插进自己右肩的剑,很漂亮的一把长剑,寒光闪闪,一看就是名匠所造,锋利非常。
但为什么,两次,两次啊!它都没有刺中它应当刺中的人呢?
“王妃?!”
“王妃!”
第一声是罗香叫的,第二声听着像秋茗。
“通通抓起来!”
这声是苏正清。
殷皎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刻她的本能反应是听音辨人,好像在等什么似的。
“殷皎皎!”
终于听到了,是萧元驰。
随着这说不上担心更多还是恼怒更多的一声唤,殷皎皎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萧元驰几乎所有的衣衫都是她亲手熨烫整理,今日为了恭送他上西天,她特意选了绣着仙鹤的老红色长袍,还熏了佛寺讲经时爱用的归真香,端的是一个超度感满满。
谁能料想,先把自己超度了。
天地不仁!
这怀抱抱得很紧,像是生怕她飞走了似的,给人一种他心慌至极的错觉。
萧元驰就是这点招人烦,每当她恨死他时,他又会叫她喜欢一点,拉拉扯扯,扯扯拉拉,最后不知是恨更多,还是爱更深。
罢了,还是自己棋差一着。
“皎皎!”
萧元驰又唤了一声,怀中女人眼皮动了动还是晕了过去,好在,气息虽乱但不弱,应当没伤到关键处,但他面色阴冷极了,苏正清看着后颈都发凉,只能小声提醒:“王爷,刺客和夏兰皆已伏诛,要不要先让季郎中看看王妃?”
萧元驰睇了一眼季郎中。
“老张,这里交给你。”
张先生点头称是。
“正清,升帐,去请董老。”
苏正清一凛,即刻应声。
所谓升帐乃是军中俗语,行军打仗,风餐露宿,需得随时随地扎出军帐以便将军们修整,殷皎皎是被长剑刺中,不宜挪动,自得就地医治,随着苏正清一声令下,一顶灰色的四角小帐篷顷刻而起,将萧元驰和殷皎皎收入其中。
出了这样大的风波,生辰宴就此终止,刺客和两个丫鬟悉数被押走,张先生则忙前忙后收拾残局,季淑妃不放心跟着团团转,只嘱咐了顾雪芝一句。
“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