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观察,应是恼恨了您和王爷,因爱生恨的发泄之举罢了。”
“她恨我正常,恨王爷……当年她为了王爷做了那么多出格的事,甚至不惜偷跑去战场,生死都能置之度外,会恨王爷?”
“正是因为曾那样努力过,所以,一旦明白得不到的永远也得不到,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才会绝望恼怒。”寒烟笑道,“县主,您从来都是赢家不会懂得这种万年输家的想法。”
这话顾雪芝听得舒服,她放下书,温声道:“也有道理,我确实不明白她为何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做的越多,越显得蠢,而七哥,最讨厌蠢东西了。”
“她哪能跟您比啊,自小就不讨喜,连她爹殷相都懒得理她,在相府活的还不如一个妾室生的庶女,这般蠢物,居然敢和您抢人,呸!若不是走了狗屎运,被圣上挑中指婚,怎么可能如今还压您一头。”
寒烟说的激动,一不小心就说了不该说的,顾雪芝尖声道:“压谁一头?”
寒烟浑身一抖,立刻跪下:“奴婢失言了!”
顾雪芝哼道:“区区一个秦王妃的名头,早晚会是我的。”
“没错!只是暂时被她捡到了而已,只要县主您想要,王爷一定给。”
这话很奉承了,但顾雪芝的脸色非但没有转好,反倒更不好看。
她秀眉紧拧:“当年赐婚之事处处透着诡异,我一直想不通为何七哥不拒绝,真有他不能拒绝的理由吗?”
寒烟不敢再随便插话,只道:“王爷到底是皇子,圣上若是强硬,他如何拒绝呢?”
顾雪芝不知听没听进去,她愣了会儿神,才道:“罢了,木已成舟,不该为此烦心,左右……殷皎皎也只有明日了。”
寒烟喜道:“县主这样想就对了。”
……
当夜,东苑早早就熄了灯,殷皎皎却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许多旧事,事事与萧元驰有关,没遇见他之前的日子在她的记忆里已经相当模糊,遇见他之后,追着他虽然满是挫折,但总归是充满期待,萧元驰像个遥不可及又触手可及的梦,在她死水般人生里掀起惊涛骇浪。
比在相府好多了。
大婚后,作为王妃,她在王府的日子其实过得不错,张先生持重老辣,将府里上上下下打理的很有规矩,下人从不在她面前嚼舌根,吃穿用度更是无一不妥当,萧元驰没有苛待她,他只是,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