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生父不过是个五品小官,她入宫时,外祖已经仙逝,故而母后初入宫廷时,过的很艰难。
他是幼子,出生时母后已经成了皇后,可他依稀记得那时的皇宫同样不安稳。
幼年时发生的几件大事,年幼如他也仍旧察觉到了不对。
那时,禁卫将甘露殿层层围住,即便如此他仍旧能欢快的跟宫人玩乐,细想之下,他那时之所以能那般泰然自若,不是因为他天生沉稳,是因为母后。
母后持书坐在案前,甘露殿的人就都有了主心骨,有母后在就一定不会出事,不光他相信,甘露殿的所有人都相信这一点。
在幼年的很长时间里,只要有母后在,李廷寒就会觉得安心。
长大后,李廷寒曾不解,母后霸道、强势、贪恋权位,父皇为何就单单将满腔的爱意给了母后,甚至给她所出的子女单独排序,这无疑在说坐上皇位的只会是他们二人的孩子。
可现在,李廷寒有一点懂得了,也许父皇贪恋的就是这一点点心安,一种任何事情都会被解决的心安。
接下来的路途,李廷寒始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沈荼白,即使沈荼白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在沈荼白的竭力祷告下,几人日夜兼程终于到了长安。
许是这口气松的太彻底,还没到踏进长安城,沈荼白便发动了,“春蝉~,春蝉~”
虽然沈荼白按照掌事嬷嬷的话讲身子养的很康健,她甚至很确信一定能顺利生下孩子,可事到临头她还是忍不住害怕。
羊水一破,她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整个人都忍不住慌乱起来。
“我在,主子我在。”春蝉握住她的手,可她比沈荼白还小几岁,从前也未曾生育过,除了握住她的手一时间也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冯家给她预备的倒是有接生嬷嬷,可她出来的太急也没把接生嬷嬷带上呀。
众人不知所措,偏偏他们此刻正在排队进城,马车许久不动,引得后面的队伍怨声载道,看守城门的小吏也跟着催促起来。
李廷寒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使用方法,连忙下车向众人表明自己的身份。
一阵宫缩过后,沈荼白逐渐冷静下来,怀孕期间她无数次向接生婆询问过生产的流程。
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她熟!
沈荼白对着春蝉吩咐道:“让车夫让开路,别耽误其他人通行,你拿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