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沈荼白其实十分理解,毕竟太后娘娘从前是她最大的依仗。
可她进宫告状,沈荼白非但没有受到惩处,还晋了位份,甚至只要诞下子嗣就能跟卢元霜平起平坐,孩子还能送进宫中教导。
这样的殊荣,就算卢元霜诞下子嗣都未必会有。
这跟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也没什么区别了,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卢元霜铁定成为整个长安的笑话。
她先前是怎样要致她于死地的沈荼白可没忘,如今更不可能有多余的功夫同情她,“侧妃娘娘慎言,太后娘娘英明神武,怎么会被我蛊惑?”
“这话要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少不得要治侧妃娘娘一个不敬之罪。”
“呸!”卢元霜双手叉腰气急败坏道:“太后娘娘是我亲姨母,她受人蛊惑我替她指出来,我这是……我这是清君侧!”
卢元霜仿佛真的气狠了,人克制不住地抖,站都站不稳却还想着惩治沈荼白,“来人哪,来人,把她拉下去乱棍打死。”
沈荼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拉着春蝉离开,生怕跟她走近了人会变蠢。
周遭的奴才任由她发脾气,没一人敢上前。
从前沈荼白是个卑贱的侍妾,尚且不能任由她打死,如今太后娘娘前脚封她为孺人,卢元霜后脚就要把她打死。
这知道的说她一时生气乱了分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打太后娘娘的脸。
沈荼白暗暗冷笑,太后打了她的脸她想打回去,就不怕自己的命到头了?
回了梧桐苑,沈荼白让春蝉去厨房要了热水敷膝盖。
跪上一个时辰换位份在沈荼白看来非常值得,但疼也是真的疼。
就在沈荼白光着小腿,等春蝉的热毛巾救命时,院子里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她推开门一看,只见不大的院子被上好的梨花木箱子堆满,每口箱子里都放着各色珍宝。
沈荼白疑惑地看向春兰,“这是?”
春兰呆呆摇头,嘴角的糕点屑还没擦干净,“奴婢刚刚出来,奴婢也不知道。”
还是唐孺人三个携手而来,给她出声解惑,“这两口箱子上刻的花纹乃是大内独有,应当是太后娘娘送来的赏赐。”
祝孺人冷哼一声,接着道:“这长安城里最不缺见风使舵的人,这太后娘娘旨意才下了多久,这就上赶着来巴结。”
沈荼白这下明白这些礼物的来处了,她随即不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