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虽说是庶福晋,听起来要比格格高一级,但是实际是没有上玉碟的,因此颁金节这样的活动她也没有资格去拜祭,只能和宋格格还有武格格三个人在后院里摆两桌做做样子。
福晋的大阿哥和李氏的二阿哥都只有几个月大,颁金节多少要在外面吹点风,那么小的孩子若是一不小心得了风寒一命呜呼可就触霉头了,因此最后去永和宫的只有福晋和二格格额林珠。
十月的早上还乌漆嘛黑的,虞燕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陈姑姑从被窝里抱了出来,她呆呆地坐在镜子前面看着越桃给自己穿了里三层外三层,活脱脱像一个会行走的大红包。
她有些别扭地伸了伸手脚,只觉得束缚得紧。
“格格别动了。”陈姑姑好声好气安慰她,“就今天一天穿多点,虽说咱们不用去太和殿三跪九叩,但是宫道上到底没有暖气,穿得少了容易着凉。”
虞燕这才别别扭扭地坐住了,越桃拿了貂皮做的小帽往她脑袋上一盖,瞬间就遮住了她刚被剃秃的脑袋,这下就算在宫道上也吹不着风了。
明清小孩不管男女小时候都是要把头发剃秃再留发的,如今她只有三岁,远远不到留发的时候,好不容易能扎起来的小揪揪一下子被剃了个干净,让她不由得内牛满面,就连爱揪她小揪揪的胤禛也不免感到有些遗憾。
等收拾得差不多,陈姑姑又往虞燕手里塞了个香薰丸嘱咐道:“格格记得揣在手里莫叫人发现了。”
虞燕惊奇地发现手里的东西是热的,但是它的热还不会烧疼小孩娇嫩的皮肤,温热得恰到好处,她不由得感叹古人的智慧确实是让人难以想象。
她是和福晋一起到的永和宫,不过按照规矩来说德妃和福晋都需要先去坤宁宫祭祖,因此等陈姑姑抱着虞燕进了东暖阁的隔间,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虞燕一个正经主子。
她实在闲着没事干,就只能坐在罗汉榻上打量永和宫的暖阁。
这屋子不大却处处透着气派,两边挂得是西洋进贡的水晶帘,外面渐起的阳光透过棱格玻璃窗打在桌上的珐琅彩瓷烛台上,隐约好像点着了一般。案桌上摆着青玉缠枝纹瓶,里头插着新鲜的茶梅,红艳艳的,与一旁冒着白烟的累丝镶红宝石熏炉相映成趣。
虞燕觉得她这辈子的玛嬷应当很是受宠。
她正在坐在炕上发呆,哗啦一声水晶帘就被掀开了,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吵吵嚷嚷地跑进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