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买了许多新奇的果子,又买了一只酱鸭子,还给苏轻宛买了京城时兴的首饰,满载而归,笑容满面。
她拉着苏轻宛到梳妆镜前试首饰,把苏轻宛夸成仙女下凡,天下第一美,苏轻宛满怀心事散去,被逗得开怀轻笑。
“我若真的做绝了,就该问母亲要这几年管家后贴补的银子,母亲要与我一笔一笔算吗?”
林氏深呼吸,压住心中的怒火,“昭兰,你仗着长公主撑腰,如今与母亲说话也有底气了,不要忘了,你父亲虽是五品官,三郎却是锦衣卫副指挥使。你去打听打听锦衣卫是什么名声,谢家商行要招惹到锦衣卫,还能在京中立足吗?”
苏轻宛心想,林氏不仅精明,有城府,且很会示弱。她这一席话说得真诚慈爱,可仔细听却足矣令出身商贾的姐姐自卑愧疚。换一个意思就是谢昭兰,我们家不嫌弃你们出身低微,能嫁到陆家是你高攀,你就该为陆家倾尽一切。
士农工商,商贾是末流之辈,给不了陆枫助力,反而会给他招来嘲笑,姐姐只会心甘情愿地为陆家散尽家财,做牛做马。
不管眼前人是不是谢昭兰,只要她有了孩子,就是陆家人,到时去母留子,谢昭兰的嫁妆就全在她手。
“子女缘分乃是天注定的,成婚三年未有子嗣,或许我没有子女缘分。”苏轻宛声音更淡了,“母亲,李雪樱已把八千两银票送到梅兰苑,您欠我的五千两,何时给我?”
林氏愠怒,“昭兰,你管家数年,也该知道家里存余不丰,你又命谢家商行断了钱银,当真要做到这么绝吗?”
苏轻宛想要林氏与李雪樱狗咬狗,就没打算与林氏做戏,否则林氏就把她当成刀,她淡淡说,“母亲说什么都晚了,我也寒了心。”
林氏心中暗骂谢昭兰油盐不进,示弱不管用,她就说起利弊,“昭兰,枫哥儿和李雪樱新婚燕尔,感情正浓,她也有身孕,若生下麟儿,你的地位处境就很尴尬。母亲是过来人,听我一句劝,女人要在深宅生活,子嗣和夫君的敬重最是关键,你也不要和枫哥儿置气,免得真的生分。趁着李雪樱有孕,你要多讨枫哥欢心,将来有一儿半女,也不必过继李雪樱的孩子,孩子与自己血脉相连最亲近。”
苏轻宛对林氏观感很复杂,陆家能有今日兴盛离不开她的助力。陆氏是百年氏族门阀,族中出过两朝皇后,三位丞相,人才辈出。陆少卿父亲这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