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在院子里锯木头修大门,陈大狗兄弟四个在外面转了一圈又一圈,没敢进门。
汤熬得很香,尹甜甜把骨头和香料捞出来,往汤里下了大米小米。
等到粥快熬好,把从骨头上拆下来的瘦肉放回锅里,切上葱花,淋上香油。
“吃饭喽!”
尹甜甜把粥盛出来端进屋子里,沈父把修好的大门从里面插上,洗了手进屋。
“甜甜,咱们家哪儿来的钱吃肉?”沈母眼睛被热气熏得想哭,“你跟衡哥儿吃吧,我跟你爹随便吃点就行……”
沈母本来就瘦,这两天遭了大罪,眼睛都陷进去了,沈父也是一脸菜色。
尹甜甜给两人盛了粥。
“爹,娘,我们都吃,少爷在京城念了那么多书,等少爷的腿好起来,以后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
“你们现在可不能倒下!”
沈母还在想沈福柱,泪珠子往下掉。
“也不知道福柱在京城能不能习惯……衡哥儿你别生气,我跟你爹毕竟养了福柱十八年,我们也不知道福柱怎么就成了侯府的世子,这几天跟做梦一样!”
沈父捧着粥,骂道:“他让人打咱们板子的时候,怎么不念着咱们!你还惦记他?他有吃有穿有人伺候,惦记他做什么!”
“与其担心那个没良心的,不如担心咱们衡哥儿,衡哥儿的腿是怎么伤的,以后还能不能好!”
沈父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要是没有沈福柱,不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
尹甜甜悄悄看向崔衡,侯府把重伤的他丢到乡下不管不问,亲生父母惦记着养子,别人都觉得他已经享了十八年的福,没人觉得他可怜。
一瞬间从天上摔到泥沼里,还要尽力撑起这个家,其实他才是最痛苦的。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察觉到她的目光,崔衡看过来。
他的眼睛跟别人不一样,尹甜甜的心跳漏了一拍,端起他面前空了的碗。
“我再去给少爷盛一碗!”
崔衡失笑,看他的时候挺大胆,怎么这么怂!
吃完饭做猪食喂猪,砍柴挑水,尹甜甜很忙,好不容易忙完,天已经快黑了。
她点了豆灯,往手上搓了猪油,把买来的绣线和棉布拿出来,坐在灯下绣花。
光线很暗,崔衡把灯线挑长了些,屋子里稍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