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他们都在吞云吐雾,手上像是在吸食着什么东西,表情迷离沉醉,甚至有点无法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
偶尔一下,便会有男人跌跌撞撞的起身,与人发生了冲突,闹得简直是不可开交。
而这个时候,就会有巡逻的侍卫过来劝阻,让女人把失态的男人带到厢房里去休息。
宋熹之简直是被眼前的场景惊骇了,浑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冷却了下来,只觉得自己的耳畔是嗡嗡的响。
她终于明白自己方才刚一踏进此处闻见的香气,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赵庆舒,他居然不止在主持了权|色交易,他居然还组织让人吸食这些成瘾性的毒!
眼前这厅堂内落座的所有人,可都是大乾朝堂上非富即贵的官员,是大乾的命脉所在啊!
宋熹之正想着,眼眸凌厉了几分,便感觉到男人与自己相扣的手,此刻正在不断的收紧。
她有些吃痛的微微蹙眉,又是抬头望向了男人的方向。
便看见男人浑身的气场阴霾,眼眸中墨色翻涌,是在极力隐忍着。
宋熹之自然知道他是为何生气。
贺景砚自幼入伍,在边疆戍边了十余年,对抗西戎,有家不得回。
十余年间,他与一群踌躇满志的青年抛头颅洒热血,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一个个倒下,而他自己也差点死在了一场埋伏中。
贺景砚此刻,看见的是京城这些荒淫无道的官员,想到的大抵是苦寒边疆,那一张张青涩又稚嫩的脸。
宋熹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是暗中捏了捏贺景砚的大手,微微摇晃了一下。
她微微踮起脚尖,在贺景砚的耳畔轻轻道:
“为今之计,便是打探更多的消息。”
感受着耳畔扑来女子温热的气息,女子的声音轻轻柔柔。
他知道,她懂他。
贺景砚思及此,闭了闭眼眸,终于收敛了神情。
如今能够确定一件事情,赵庆舒胆敢在京城公然做出这种事情,折损大乾的官员,动摇大乾的根基。
他,赵氏全族,跟西戎绝对脱不了关系。
贺景砚想着,又是牵着宋熹之的手,缓缓往人堆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