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惊竹捏着茶盏的手渐渐收紧,用力到骨节都渐渐泛白,青筋显露。
沈青黛心神一动,他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裴惊竹只觉手背蓦地传来一阵暖意,他恍然惊醒,看向对面,却见沈青黛的手轻轻搭在他手背上,眼里满是关切之色。
“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他摇摇头,面色平静的有些勉强:“许是有些着凉,缓一缓便好了。”
沈青黛心知定然不是这般,却也不戳破他,没有人比她更懂那眼神的含义。
看来,这位裴公子,和她一样,都有许多自己的秘密,只是他看起来还很稚嫩,这般轻易便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沈青黛微微拢了拢衣袖,抬手握住茶壶手柄,含笑为他又斟了一盏茶:“这般,那你可要多喝些,暖暖身子。”
裴惊竹微微颔首,淡淡饮下,只是那微微颤抖着的手腕出卖了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渐渐人来的多了,裴惊竹在门口迎接寒暄着,虽然不多,却也都是他在扬州欣赏的文人墨客。
沈青黛原本想的是,裴惊竹这诗会定然不止邀请了她一位姑娘,却不想,确实不多,还都是其他公子带来的家中幼妹。
这下看来其他女子身边都有兄长作陪,只有她身边是个毛头小子。
毕竟接下来的安排可是有两两一组飞花令!
若是和沈慕青一起,他可是个肚里还没读什么墨水的半吊子,沈青黛想到这笑的便有些勉强。
沈慕青自然也想到了这一事,心里十分紧张,进来的公子都是些有真才实学的,便是出口成章也不为过,他来这确定不是来出丑的吗……
他在心里狠狠咆哮:亖脑子,快学啊!
沈青黛端起茶盏轻轻抿着,微微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屋子宽敞,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坐到了其他泥炉旁边,围炉烹茶,雪水化墨,有的写字,有的作画,好不热闹。
见人似乎都来齐了,裴惊竹坐回原先的位置,端起茶盏,冲众人作揖道:“在座都是对学识心怀向往之人,惊竹今日办此诗会,也只是想让诸位交流学识能有个契机,不想诸位都如此捧场,今日裴某便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大家也都纷纷起身饮尽杯中茶,颔首示意。
许是知道裴惊竹不善言辞,性子淡漠,一个作书生打扮的男子主动开口道:“今日人多,我们不如来一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