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登达看着眼前的女儿,有些不悦地开口道:“又有什么事?!”
沈青黛温柔笑着,福了福身才道:“今日天色已晚,父亲也该注意些身体,公务不妨明日再做?”
听到这,沈登达脸色缓和了些:“你有心了,你三妹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便好了。”
沈青黛还是扬着无懈可击的微笑:“三妹妹只是一时糊涂,父亲也是心疼她的,只是在各位族亲长辈面前,咱们不能失了体面,父亲这才为了大局罚了她,想必三妹妹会明白父亲的苦心的。”
她话音一转:“只是,想必母亲只怕是心疼着三妹妹,父亲不妨去瞧瞧母亲,今日年夜,母亲想必也惦着父亲呢。”
沈登达顿了顿,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手,斟酌着开口道:“难为你这般孝心,你母亲……罢了,今日你受了委屈,明日我让沈伯给你送些衣裳首饰去,小女孩还是打扮的光鲜亮丽些。”
沈青黛就保持着福身的动作看着沈登达稳健的身影渐渐飘远,眼里却是忍不住的恨意。
他永远是这样,对他有用的,便是不是逗弄一二,给些许好处。
想到方才看见的那一幕,她想,今日正院应当挺热闹的。
沈登达才重新迈进正院,便见乌泱泱好几个人头跪在门前的院子里。
他没多问,径直走向内室,只是脸色属实算不上好看。
他前脚处置了府里的小姐,她后脚就罚跪院子里的丫鬟,不是明摆着是对他的处置不满吗。
沈登达没耐心再听柳氏在屋子里说什么,打了帘子进去,便见方才禀报那丫鬟歪歪扭扭趴在地上,柳嬷嬷手里拿着钎火盆的烧红的铁钎子正预备着往她身上烫。
沈登达什么话也没说,只挥了挥手叫人拉开柳嬷嬷,他上前看了看,那丫鬟已是浑身无一处好肉,都烫的不成样子了。
他这会倒是反而平静了,抬眼望着他这位贤良淑德的夫人,静静发问:“她做错了什么?”
柳氏一点也不见慌乱,理了理衣袍,端端正正坐在榻上,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怎么,我如今连处置一个丫鬟都不行了?”
沈登达怒极反笑:“好,好的很,柳氏!你不要忘了这是沈府!”
说完便拂袖离去。
柳嬷嬷扔了手里的火钎子,面露担忧不赞同地看向柳氏:“夫人,你这又是何苦,与老爷服个软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