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梅鼠不如其名,一年不到就暴毙了。
这事一直是梁墨冬心中的痛,但他一直不肯自己再去买只新的,老是希望我给他买。
雪地松鼠崽子的正常价格要两千起,那时候我哪有这钱?所以我许诺他说等我工作再给他买一对新的,然后让它们一直生啊,生啊,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一晃眼,我已经工作这么多年了。
想起他还留着那个笼子,我又改了口:“还是去逛逛吧。”
梁墨冬说:“回去吧。”
“那你在外面等着,我去逛。”我说,“这么远都走过来了,我现在有钱了,去给你买一对儿结实的。算是回你个饯别礼。”
梁墨冬这才说:“现在不是繁殖季,大的一般是别人养糟了的,性格野,规矩差,也养不亲……我很忙,没那精力伺候了。”
说完又道:“我真没想去,只是想送你回去之前,就近找个地方散散酒气。”
酒气散过,上了车,一路安静。
天气越来越暗,下午的温度稍高些,这烂天气,又开始飘雨,玻璃都湿淋淋的,外面的景都没法看。
于是我只能拿起手机,开机。
这几天一直关着,毕竟不能让它打扰到梁墨冬购物的心情。
他指得是旁边这个长椅。
我说:“不用了,走吧。”
我跟着他朝花市溜达了一忽儿,梁墨冬开始问:“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你呢?”
“不好。”他说完这两个字,顿了顿,又道,“那边的天气不好,总是像这样,阴恻恻的,风也大……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这种天。”
我知道,他从小就喜欢春夏交接的时候,大概是四到六月。
我也喜欢,那时不冷不热的,很舒服。毕竟冬天太阴沉,而对于总是穿着长袖长裤的我来说,夏天也是煎熬。
这时,梁墨冬停下了脚步,说:“坐一会儿吧。”
我只是……错过了最好的那一个罢了。
梁墨冬没说话。
他像没听见这三个字似的,仍旧看着我,用他从前看我时的那种……温柔的、平和的,如月光般寂静,不会灼伤我的目光。
“哦。美国肯定好一点儿吧?我记得你好像一开始是想去美国的。”
“可能吧。”
雪只下了那么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