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嚣张与得意,看得秋三老爷都想抡起拳头冲上去。
“蘅儿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爹爹陪你去。”秋三老爷小心翼翼问。
他都这么生气了,蘅儿心里得多难受啊。
秋蘅努力扬唇:“父亲再陪我去一趟大福寺吧。我想为母亲,还有养父母点长明灯。”
“好,咱们今日就去。”
对秋三老爷来说,女儿肯提要求就好,自是一口答应。
韩子恒回到家中沐浴更衣,晚上就出现在勾栏瓦舍中。
几个朋友庆祝他出狱,特意带了上好的美酒。
几杯酒下肚,一人就问:“子恒,这事就这么算了?”
韩子恒冷笑:“算了?怎么可能!”
“那你打算怎么做?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说话。”
“先过了这阵子再说。端午那日崔二寻那小贱人麻烦,不是招来了薛寒。那狗东西虽出身卑贱,却光脚不怕穿鞋,被一条疯狗咬上没必要。”
韩子恒说着,冲身穿蓝袍的少年举举杯:“崔二,谢了啊。”
蓝袍少年,也就是把鞠球踢向秋蘅的纨绔,与韩子恒碰了碰杯,把酒饮下时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日少女的话。
她被他故意针对也不恼,认认真真说那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是个很乖巧的姑娘,豁出去了状告韩子恒,想来是真的非常伤心吧。
“崔二,想什么呢?”韩子恒拍拍崔二肩膀。
崔二回了神,与朋友们继续喝酒谈笑,兴致却高不起来。
宴散,韩子恒还在兴头上,吩咐下人不要回府,直接奔着香沙河而去。
香沙河岸,一座座小楼连绵而起,灯火通明。
韩子恒轻车熟路进了常去的小楼,老鸨满脸堆笑迎上来。
“好久没见韩公子了,韩公子是来看含芳的吗?”
韩子恒打了个酒嗝:“不要含芳,叫芷兰陪我。”
芷兰才来小楼数月,风头直逼花魁含芳。
王妈妈最近吃胖一圈,心越发柔软了,看着秋蘅的样子就觉得心疼:姑娘这么多年在南边乡下真是委屈了,京城许多地方都没去过。
大福寺香火鼎盛,知客僧很是周到,一行人留在寺中用了素斋,继续游玩。
接下来的龙舟赛热烈非凡,再无风波。
回到永清伯府,秋蘅喊住秋三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