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吁”的一声。
季府到了。
就在这时,忽然,季相礼瞪着浑浊又悲恸的双眸,猛地一把抓住了季泊舟。
“青妍的丧事,帮我请个人来!一定要请他!”
季泊舟眉头微蹙:“父亲,想请谁?”
“你且附耳过来……”
他死死地望着皇帝的背影,颤抖着身子,浑身仿佛被几百种愤怒的火焰灼烧。
突然,”噗“的一声。
他看见裴帆在旁边轻蔑地笑了,随后慢悠悠收了匕首。
季相礼觉得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快气得飙血。
他好恨!
还有姜穆尧,这个过河拆桥的混账。
按照现在的局面,哪里还有他们季家的容身之处?!
光是这般想着,季相礼都觉得体内的仇怨像是喷着岩浆的万丈高山,一刹那,便要爆炸开来,烧得天地都为之变色。
还好。
季家还有一个懂得敬重他的明白人。
“思峦,以后季家,还是由你来坐镇吧。”他走到季泊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切莫再像你大哥、你爹,还有你二姐一样,让人失望了。”
今日本是来给青妍要个说法,现在裴帆这个欺辱了自己女儿的狗腿子,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反而是他们,又折进去一个棠儿。
说罢,便是迈开大步,决绝地朝外走了出去。
季相礼把仇恨咽下肚子,脸憋得像烧红的铁块,后槽牙执拗地咬了下腮帮子。
不能惹怒皇帝,不然定还会做出什么让季家更难受的事来!
皇帝不由特意看了眼季泊舟。
想着,皇帝又冷漠地扫向因被裴帆制服,而颇有不甘的季相礼,眼中乍现一道锋利的寒芒:“季相礼,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方才想做什么。”
“要么,将季棠送进宫来,你们其他人,从此再也莫要踏入皇宫,让朕看到你们季家臣服的诚意。”
“要么,就在这里,你们季家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毕竟,没有一个君主,会喜欢被人时时刻刻威胁!”
说完,深深看了一眼顾自坐在地上痛哭的季皇后,他想上去将她扶起来,但想着江爱卿的嘱托,终是忍住了。
还是等她情绪舒缓了,再来看她吧。
“皇上恕罪,想必是皇后娘娘对您用情过深,这才接受不了您纳棠儿入宫。季家对此没有怨言,一切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