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妈这个样子,我感到心如刀割,心里无比悔恨和愧疚。
这个时候,我背后忽然响起了我那弟媳刁玉凤的声音:“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成了劳改犯,妈会把眼睛哭瞎吗。”
我妈刚想说什么,我拍了拍她手背,制止了她。我知道我这个弟媳是什么样的人,我更不想和她计较。我说:“我承认是我对不起我妈,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接我妈去跟我的。”
“哟,这么孝顺呀,以前当官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孝顺,现在成了劳改犯,还在这里假惺惺地装孝顺,你要接倒是赶快接呀,装什么装。”
她一口一个劳改犯,我还是不想和她计较。以前她知道我当官,还对我客气,一口一个“大哥”地叫得很是亲热,但自从她向我开口说让他娘家的两个侄子到我们厂里工作,我拒绝后,她就对我不冷不热了,再后来,她想让东海到厂里当保安,她也想进厂当工人我又拒绝后,她就更加对我不理不睬了,甚至经常对我冷嘲热讽。
至于她本人,一天好吃懒做,就知道打扮不说,成天就是逼着我妈做这做那,这不,还让我妈去洗衣服,我明明都给家里买过洗衣机了。其他的能忍,这一点我心里不能忍,但我也不想和她翻脸,反正我都是做好决定要把我妈接走了。
“东海呢。”我沉声问道。
“你还知道你有个弟弟呀,你那个弟弟呀,跟你是一路货,就是个窝囊废,一天就知道打麻将喝酒,这不知道又去喝酒去了还是打麻将去了。你说你们老汪家怎么净出这么些人呢,不是劳改犯,就是窝囊废。”
听她这样反复说劳改犯,我有些生气,但我还是忍住了。直到我在车上拿出给我那两个侄儿侄女买的礼物和给他们的两千元钱的时候,刁玉凤的脸色才好了些。她的脾性我太了解了,只有钱和利益才是让她闭嘴的最好工具。
走进了家门,准确地说,是东海和刁玉凤家。虽然家还是老样子,土墙加瓦房,而村里绝大部分人已经盖起了两至三层的小洋楼。大凡东海和刁玉凤勤快一点,日子也会过得很好。东海虽然本性不坏,但好吃懒做,还染上赌博的恶习,日子自然好不了。刁玉凤性格又过于刁蛮,乡亲们又和她合不来,有什么赚钱的事情都不会叫上他们。就是大家互助合作种植蔬菜,也没有人愿意和他们搭伙。原来我妈身体好的时候还能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