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你还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这怎么讲?”我有些好奇。
“你觉得你对不起这些村民是吗?”
“是呀,如果按照目前的解决方案的话,我确实挺愧对他们的。”
“所以说我说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端木午阳顿了顿接着说:“你想过没有,你以为是你的行为影响了他们,使他们受到的损害的利益没有得到保护,但事实上,你在这个事情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作用。每个人的角色都是安排好的,人处在哪个位置上,他的行为也是由他的角色决定的,这个由不得人。”
“就说石厂长吧,站在他的角度,他能让这个事情认定为环保事故,换作砖厂长、土厂长他也只能这样做吧,郑主任呢、龙区长呢,他有选择?难道还能坐视工厂被关闭。石厂长还算好的了,还愿意给点捐助,换作其他人,还未必给,你闹吧,能闹出个什么结果,gdp是大局,稳定是大局,在这个大局面前,会有其他结果吗?”
“吴局长呢,他有选择,不说他作为局长得听区长的吧,他总还得顾大局吧,袁华杰呢,他有选择,吴局长的话他能不听,他还想不想干了,这种事估计他也见多了,分寸把握得好得很。”
“在回过头来说这些受害的村民,他们受到了损害,他们要起来闹,再正常不过,不过他们的命运是注定的,他们闹的结果也就注定了。”
端木午阳的话使我很震撼,却丝毫没有减轻我对这些受害的村民的同情和愧疚,于是我说:“
你说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我总觉得太残酷了。假如一切都是注定的话,那我们就不用主动去干什么事情了,也不需要有慈善,有弱势群体保护了。虽然我也理解了石厂长他们的行为,但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我至少还能多为这些人做点什么。我也是农村长大的,我知道庄稼没有收成对农民意味着什么,农村家庭有人生了大病意味着什么。”
端木午阳听了我的话似乎有些感动了,毕竟,他也是农村长大的:
“东山,真难得你还保持着初心呢,确实难得。不过要帮他们做点什么,确实有点难。”
沉思了一阵,又说“可能只有你再跟你们石厂长说一下,提高点捐助的标准了。”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我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