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骑上了马,对胖瘦衙役下令。
胖瘦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满脸都是为难之色。
他们只是临时衙役,不敢得罪刘监军,又得了张员外的好处:在工地伙食上保证他们顿顿有肉吃……
陆远见二人不动,当即跳下了马,亲自过去将人从木桩上放了下来。
那具尸体轻飘飘的根本就没有多少重量……肋骨处、大腿处有大面积的淤青,后背更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不忍直视!
“拿点东西过来,将尸体盖住!”
陆远冲着胖瘦两个衙役发出了怒吼,两人快步回到了帐篷,拿了破衣服出来。
在不远处提拔工程上劳作的民夫都停止了手中的活儿,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陆远骑马远去,张员外满不在乎地对刘监军说:“一个小小的执事而已,真把自己当作县令老爷了?”
刘监军却是一阵冷笑:“不是我夸海口,就是韩县令来了,也管不了我这军中之事!”
“这个姓陆的也当不了多久的执事了,李大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那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啊,张员外,你好狠的心呐!”
陆远因为愤怒紧咬着牙,双目通红,好似染血了一般。
陆远看见张员外这张笑脸只觉得一阵恶心,他气血上涌,强压着怒火。
张员外也看出了陆远面色不好看,他连忙说:“当然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刘监军手下的人手段也重了一些……”
张员外这是将刘监军搬了出来。负责施工现场的将军队伍是从府城开拔过来,不受沧阳县衙管理,别说陆远一个没有官阶的县衙执事,就是县令韩元的吩咐,监军也可以不听!
陆远压不住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了,他冲着张员外发出了大吼:“人命关天,这是小事?”
张员外被陆远的大吼声吓到了,他大概没有想到陆远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陆大人,死的不过是个征调而来的民夫而已……哪次朝廷征调民夫不死人……”张员外声音不大,但明显带着不服气。
陆远听了只觉得触目惊心,立即就要去找张员外理论。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用污泥打了一下人,你们就要了人家的命?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陆远几乎要气炸了。
“事情很严重,我需要向主簿李大人请示!”陆远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