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官府也有官府的无奈,凌昭虽说还是个少年郎,可也是官家钦封的平南大将军,官家又极其看重凌家,视他若亲子。
这案子判重了官家心疼,判轻了又难以服重,等这事过了今晚就会闹得整个上京城皆知,明日一早上朝,说不准儿御史台那帮人就会说凌家罔顾朝纲,恃宠而骄,借机重重参他一本,到时候官家都保不住他。
晏璟一向眉眼风流,现如今也收敛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你一向做事沉稳,那小表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成日发疯?此事若处置不得当,无法给那些老顽固一个交代,你岂非自断前程?”
凌昭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可有主意?”
没想到晏璟突然笑眯眯,一双风流轻佻的桃花眼又弯了下来:“求求我。”
凌昭无奈地看着他,“拿来吧。”
“拿什么?”晏璟装作不解。
“把你要送给她的东西给我,我替你转交,顺便帮你说说两句好话。如何?”凌昭耐着性子道。
晏璟也不是不知趣,见凌昭这种向来性子冷漠孤僻的人已经说出这样的话,眉心一挑,点点头答应了。
给她递东西比求他重要多了。
“墨淮修若还打算让女儿嫁给二皇子,那墨家就一定不敢把这事捅大。”晏璟一脸笃定。
凌昭神色闪烁几分。
“他们家指着这门亲事当皇亲国戚呢,若他闹大了,即便官家罚你,他女儿这婚还结不结得成都难说了。”
晏璟继续懒懒地说:“你想想,儿子废了,女儿又被皇室退婚,这事传开了,可比他儿子舌头还是眼珠子没了轰动多了!”
“可饶是如此,你也得摆个认错的态度出来。”他用扇骨点了点书案。
“如何做?”
“明日一早,你去东宫禀明事由,求太子做主,给你杖五十,在宫中行刑,再用软轿招摇过市,给抬回府来,你光着屁股休息十天半个月也就没事了。”
听完这话,凌昭眉心稍蹙,漩涡般的眼睛盯着晏璟,脸上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表情。
“杖三,三十也行。”
被他这么直勾勾盯着,晏璟只觉得汗毛都炸开,周身弥漫着阴森森的气息,忍不住打了两个激灵。
“不信拉倒。”
“信。”凌昭似笑非笑,一把夺过晏璟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