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茗迎上他的眸子,无所谓的笑笑,泪珠子却终于砸下来。
廉耻?
她跪在他面前的时候,就不知道廉耻是什么了。
两人离着这么近,她顺势揽住他的颈子,不断摩挲他的唇角,“凌将军喜欢就好,我做什么都行。”一句话说的呜呜咽咽。
饶是如此万古柔情,也浇不灭他胸腔里炸开的怒火,凌昭盯着眼前如此自轻自贱的人,心口火辣辣的刺疼。
几乎未犹豫,一把扯开她,声音狰狞:“滚!”
静静站了片刻,萧茗捡起脱掉的外衫,穿戴整齐,拿着桐纸伞,头也不回的飞奔出府。
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月色之中,忽然“嘭”的一声巨响——凌昭身后的那根廊柱直接断裂,鲜血自手背汩汩流出。
远处的随风和今笙闭着眼,躬着身子发抖,只恨不能直接埋进土里。
——
步青桥,雨已停。
天上无月。
桥上无人。
她很冷静:方才雨那么大,早该知如此。
可心里忍不住失落,这份失落又化为委屈和固执:他亲口说的尾生之约,亲口说的天崩地裂,海枯石烂都会等她来。
为了赴墨世昌的约,她在凌昭面前扔了最后一点尊严,卑微到极致,她做了所有她能做到的妥协。
那么艰难,她都来了,可他为什么不能来?
不过区区大雨。
萧茗头发湿漉漉的,一滴一滴的雨水从脸颊上滑下,浑身黏腻至极,她坐在桥栏杆上等了一会儿,见墨世昌仍未来,便起身准备回府。
转身的一瞬间,她被拢在一个颀长的阴影里,听到一个兴奋至极的声音:“茗儿,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萧茗顿时心脏怦怦,杂乱无章的跳着,抬眸看向他,眸中尽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她赌对了!
“云隐哥哥,你方才去哪里了?”
“雨太大,我去那边的凉亭里避雨了,都是我不好,打了个瞌睡,让你等了这么久。”
失落一扫而空,萧茗笑着道:“幸好你比尾生聪明许多。”
“若你来得再晚一些,说不定下一个尾生就是我了。”
“莫要胡说。”萧茗纤细的手指抵在他的唇间,一触即离,“既已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