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晴见她没反应抬头看向郝婶,郝婶蹙眉低头道:“夫人一听说你去了吴千户家就这样了,不吃东西不说话,只哭。”
苏韫晴探过身去将她的脸掰了过来,整只手上都是泪,枕头下的被褥也湿了一片。
她知道娘生气了,可她不能跟她说实话。
“娘,一天两夜了,您吃点东西吧,郝婶熬的粥,别让她白忙活啊!”
说罢将她扶着坐了起来。
秦月娘满脸憔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娘没用,对不住你。”
苏韫晴用帕子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她嘴边:“娘这是什么话,现在就该是我保护娘,来,喝粥。”
秦月娘努力的张了张嘴,心口一疼喉头又是涌上一股酸楚,忙将脸别向一边。
苏韫晴见状将碗放了下来,坐在床边圈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抱住,把头埋在她的颈间。
“娘,您还有我……”
秦月娘终于没忍住,抱着她放声恸哭了起来,旁人听了无不动容,祝伯也在偷偷抹泪。
“娘,等爷爷和哥哥下葬,您就跟舅舅回崇峦,我会遵从爹爹的遗愿,到涔州与程骥成婚,成婚后,我再将您接了去,届时我们再也不分开,好吗?”
秦月娘依旧大哭不止无法回应她的话。
“娘,吃点东西好吗?您这样,我怎么放心离开您去嫁人呢?爹爹知道了,要怪我了,怪我没把娘照顾好,怪我惹娘生气!”
秦月娘在她的一番哄劝下,最终吃了药,喝下了小半碗粥,又虚弱的睡了过去。
不多时,有人来重新布置了灵堂,又带来了一帮僧道,建坛打醮,念经超度,好不热闹。
苏韫晴冷眼看着这一切,唇角露出无声的讥笑。
七日过后,苏阁老和两个孙子被一同葬在了他妻儿的坟墓旁。
待到众人散去,秦月娘跪在坟前久久不肯起身,苏韫晴也就一直陪在她身边,母女两个默默无声地一张张烧着纸钱。
“爹,大哥二哥,请你们放心,我发誓,我一定会照顾好娘,决不让她受伤害,当然我也会照顾好自己,你们在那边也替我照顾好爷爷奶奶……”
秋天的日头偏低,显得天空更为辽阔,光秃秃的树枝上停着几只乌鸦,时而发出一阵凄厉又悲凉的叫声。
“娘,都过晌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