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道:“高兄过誉了。”
两人闲谈间,高侃问起薛仁贵被皇帝喊去做什么,薛仁贵隐去松州之事,只说得了柄弓,一本书。
高侃听说他得了“卫青传”后,面色一肃,道:“薛兄,别怪小弟说话不中听,陛下赠你书和弓,可能有提醒你的意思。”
薛仁贵微微一惊:“此话怎讲?”
高侃道:“你今日虽夺魁,却过于张扬,先是故意不报数目,后又拉断弓弦,摆明是告诉所有人,你有能力超过太宗皇帝,只是不愿罢了。”
薛仁贵默然不语,他不报数目,又折断弓弦,确有一鸣惊人的目的。
他年岁已然不小,很怕会像苏定方一样,一身好本领,却蹉跎到五十多岁,才能绽放光彩。
高侃缓缓道:“长平侯不仅是一员良将,更可贵的是为人低调,虚怀若谷,陛下也许是希望你效仿这点。”
薛仁贵深吸一口气,回想刚才与皇帝对话,越想越觉得有理,朝高侃拱手道:“多谢高兄提点。”
高侃笑道:“薛兄客气了。”
两人饮了半个时辰酒,一只烧鹅吃完,高侃告辞离开。
高侃瞥了薛仁贵一眼,仿佛在说:“你还骗我说你只拉得开弓弦?”
不一会,众人休息好了,外面传来召集的鼓声。
高侃道:“末将不敢诳言。”
程名振点点头,终于看向薛仁贵,道:“薛将军,你呢?”
薛仁贵见众人都看了过来,略一迟疑,说道:“六十九。”
薛仁贵道:“在下运气不错,侥幸猎得六十九只猎物。”
程名振哈哈一笑,笑得过急,差点呛住,面色涨的通红。
契苾何力大步过去,抓住薛仁贵的手,喜道:“好健儿,先前是老夫小看了你,陛下眼光,果然比我们这些老废物强得多了!”
这时他还不知其他人狩猎数量,只见契苾何力走路一瘸一拐,脸色铁青,忙问:“驸马,您今日状态不佳吗?”
契苾何力黑着脸,道:“小妇养的,不知从哪冒出一只恶豹,把乃公扑倒,虽宰了那畜牲,腿却摔伤了,后面陛下不让我再狩了。”
程名振吃了一惊,道:“那你狩了多少?”
此言一出,程名振、郑仁泰和契苾何力全都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你、你刚才说多少?”契苾何力还以为自己耳力不好听错了。”